會象許仙那隻呆頭鵝呢?我覺得她象許仕林,很靈動。”
羅薇“撲哧”一聲笑了,“你還真會想,雖然他們都姓許,但我可不覺得他們象,明明一個是男人一個是女人。”
“不在形似,貴乎神似!”秦詠辯解道。
“貴乎神似?”曉苒在心裏念叨著。
星期三上課的時候,曉苒好象怎麼也提不起精神來,任憑教鄧小平理論的劉羨飛再風趣,任憑教外國文學作品選的楊同宇再博學,她都懨懨地象是缺了點什麼。
星期四下午沒有課,為了搶到第一排的座位,5903宿舍的四員女將一吃完午飯就殺到了c座601教室占座位。但盡管如此,第一排中間的座位也已經被搶占一空,隻剩下邊上寥寥的幾個。
秦詠氣憤地說,“他奶奶的,這幫人什麼時候來的?”
“那我們坐在哪裏呢?”羅薇問。
“要不就坐第二排吧,這樣咱們能坐在一起,第一排和第二排也差不了什麼。”秦詠征求著大家的意見。
“好吧。”曉苒首先表態。
邵清揚盡管麵有不悅之色,卻並未反對。
子晗剛上完一上午的課,打算睡個午覺補充□力。她打開電腦,找了幾支舒緩的鋼琴曲催眠。衝了澡,喝著菊花茶,躺在涼席上聽著音樂,這是人生多麼美好的時光!子晗忽然意識到其實自己很幸福,也許懂得珍惜眼前所擁有的就意味著幸福了,對於那些遙不可及的,實在應當將其封存起來。這樣想著,子晗湊到了電腦旁邊,點開了“我的電腦”,把原先的桌麵背景換成了前年母親去廬山旅遊時拍攝的雲山霧海。
子晗吃完晚飯就直接去了教室,這時才剛過五點半,於是她走進了教師休息室。休息室裏空無一人,子晗從報架上取下了《參考消息》,打算以此來度過這段時光。
上課鈴響起的時候,子晗準時出現在了教室門口。她看著連門口都塞滿了人的教室,不知該怎麼擠進去。所幸那些學生紛紛站起身給她讓路,子晗才艱難地突出層層包圍站到了講台上,
曉苒又開始偷偷地觀察子晗,大約是晚上的緣故,她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袖襯衫,銀灰色的金屬紐扣在燈光下閃閃發亮。子晗打開了電腦,曉苒驚訝地發現她換了桌麵背景。
“這是不是廬山啊?”見多識廣的秦詠猜測道。
“不知道。”羅薇回答道。
“好象是廬山,看著有點象五老峰。”邵清揚仔細地分辨著。
曉苒沒有參與她們的討論,而是在猜想著她為什麼會把桌麵背景換掉了。
“今天我們接著講《詩經》,我們知道《詩經》中選了很多思婦詩,大多表現的是在動亂社會裏夫妻之間的生離死別,感情真摯並且動人,”子晗打開了課件,“我特地找了一張表現思婦倚窗遠眺的圖片,大家看看,是不是有點‘淒淒慘慘戚戚’的感覺?”
曉苒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張圖片,那是一幅國畫,畫得很傳神,企盼歸人之情躍然紙上。
“我們教材上選的《君子於役》頗具代表性,”子晗喝了口水潤嗓子,“我還專門為此做了一個flash,大家看著投影儀,我給大家念一遍。”
曉苒頓時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君子於役,不知其期,曷至哉?……”
子晗讀得很有感情,曉苒則是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她。
“這首詩在文學史上也是占有一席之地的,它對後世的閨怨詩有著開很大的影響,”子晗在熒光板寫下了“許瑤光”三個字,“我的一位本家,清代學人許瑤光曾經這樣評價道,‘雞棲於桀下牛羊,饑渴縈懷對夕陽。已啟唐人閨怨句,最難消遣是昏黃’,這個評價是客觀並且中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