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在a座,所以經常走東邊的電梯,學姐一定是住b座對吧?”
“原來是這樣,難怪呢,我們一般都從西邊下樓,”康昕笑道,“哎對了,你能不能改變一下對我的稱呼?那個詞,我不太喜歡聽呢!”
“哪個詞?學姐?”
“難道你覺得好聽?”康昕笑問道。
“大家……不都是這麼叫的嗎?難道,你喜歡聽‘師姐’?”曉苒也笑了。
“嗬嗬,就不能叫名字嗎?”
“那,叫昕姐?”曉苒剛叫出口,忽然想起之前的“芸姐”,臉上的笑意頓時益發明顯了起來。
“哎呀,一叫‘姐’,就顯得我很老似的,好吧,‘昕姐’就‘昕姐’吧,聽著也不錯!”
曉苒正要答話,手機在衣服兜裏歡快地震動了起來,她連忙掏了出來,屏幕上顯示的是“正在呼入:hsu”的字樣。她抱歉地對康昕說,“我得接個電話。”
康昕點了點頭,隨即向前走快了幾步,與曉苒拉開了一點距離,但盡管如此,曉苒的聲音還是能夠隱隱地傳到耳中。
“……我剛開完會……文學社商量一下選題的事,不是快要校慶了嘛……嗯,是有點大,快把我的鼻子都要刮跑了……嗯,我會記得的……那你早點睡……”
曉苒掛了電話,快步追上了康昕,“不好意思。”
“剛才你也等我了啊,”康昕微微一笑,側過頭看向曉苒,“bf的晚安call?”
曉苒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
“找到你的趙明誠了?”
曉苒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我從來沒覺得他們的故事是happy ending。”
“但過程很美好,不是嗎?在我看來,那就夠了。”康昕感歎了一句。
“你覺得過程的意義大於結果?”
“是的,因為無法預計未來,所以隻能抓住當下,那麼,好好享受ing中的每一刻,難道不是明智之舉嗎?”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好象,我很貪心,總想抓住更多,”曉苒抬頭望了一下夜空,繼續道,“人們都說得到與失去的絕對值是等量的,若真是如此,也許得到的越少越好。”
康昕沒有說話,曉苒瞥見她的神色,自知失言,心中後悔萬分。於是她迅速地轉換了話題,“昕姐最近在讀些什麼書?”
“最近在讀張恨水,聊以消遣。”康昕自嘲地笑道。
“說到張恨水,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八卦,”曉苒調皮地笑道,“據說他這筆名是特意為了冰心而取的,因為追求不成,‘恨冰’太過直露,所以叫‘恨水’。”
“是有這個傳聞,也不知真假。”康昕不由得也笑了。
“還據說,吳先生很是書呆子氣,和錢先生足堪媲美。”
“當年冰心還做過一首寶塔詩揶揄夫君,‘傻姑爺到家,說起真是笑話,教育原來在清華’,後來清華的梅貽琦校長因為不滿末尾一句,又在後麵添了兩句,‘冰心女士眼力不佳,書呆子怎配得交際花’,讓冰心十分無語。”
“昕姐知道的掌故可真多啊!”
“這還是那會兒上許老師的課,聽她說的。”
一聽這話,曉苒忍不住又笑了,康昕察覺到她的神情,問道,“好象一提到許老師,你就很高興?”
“她是我的偶像。”曉苒自豪道。
“我們班一個同學說許老師的fans是‘前赴後繼’、‘薪火相傳’,看來還真是沒錯。”康昕笑道。
“她那時候給你開的是什麼課?”
“《中國現代文學史》,而且我覺得,其實她最拿手的也是這門課,畢竟那是她的專業,幾乎書上的每一個知識點,她都可以講出很多的掌故來。”
“要到大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