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愛逞強啊。”

沈慕深在她踏入房屋時,眼中忽然便升起的一抹淩冽的光。麵色更是蒼白了些許,有一個瞬間明顯像避開她的手,可是最後不知出於何故,還是沒有避開。而青杳杳的視線被她的白衣遮住,自然沒看見那抹狠戾之色,隻奇怪道:“我一路過來,沒看見什麼怨氣,你傷怎麼來的,別告訴我你是摔的。”

沉默片刻,沈慕深居然露出了明顯的無奈之色:“見笑了。”

“……”

青杳杳覺得今天不是她吃錯藥了,就是沈慕深吃錯藥了。

青杳杳不是大夫,自然沒法給她看病。她也沒法把她帶出來,更不會有大夫會願意來傍湖村出診。

見著她幾無血色的麵容,青杳杳也有些擔心。看得出之前她幾乎是強撐的起來開門,然後便一直在床上闔眼小憩。青杳杳坐在一邊看她,張了張口,推了推胳膊,然後又合上了。再想了想,又“哎”了一聲,推她胳膊。

如此反複三次。

青杳杳覺得現在叫她解開封印會不會太不厚道了……看沈慕沈的模樣,明顯便是不能妄動術法。

再她猶豫彷徨的推了她第十次的時候,沈慕深終於睜開了眼:“姑娘可有何事要說?”

青杳杳猶豫片刻,搖了搖頭:“算了,你現在這樣子也不好施法,你告訴我那些藥在哪,我再吃幾天。”

沈慕深沒有動,也沒說話。

青杳杳心一涼,豁然站了起來,緊張:“該不會沒有了吧。”

沈慕深歉意的看著她:“……抱歉,這……

青杳杳一聽抱歉兩個字一下子就淚了,直接打斷她,捂著臉道:“我才不要臉上長麻花,你對我要負責!”停了停覺得這話哪裏不對,看了看她,總算反應過來是性別不對。隻得又補充道:“……好吧,你不能娶我,那以後下半輩子就養我。”

沈慕深似乎被青杳杳脫口而出的負責給怔住了,沉默片刻,終於撐起身子,終於道:“……雖說不能施法,但我略通歧黃之術,不如開個方子給你一試。”

“你還懂醫術?”青杳杳驚訝,方想伸出手,再看見她幾乎血色的麵容,近乎握個杯子都有些帶了幾分輕顫,猶豫了一會,轉手背在身後:“藥還夠一整子,等你好一些吧。”

沈慕深搖頭道:“姑娘不必推辭,另我還有一事相求。”

青杳杳警惕,頓了半晌才道:“你先說。”

沈慕深的表情的有幾分尷尬與歉意:“如今我不便外出,這房中的水也是不夠了,煩請姑娘幫我打些來。”

青杳杳頓時鬆了口氣,不在意道:“我還當是什麼呢,你等等啊。”

在青杳杳踏出房門出去的瞬間,沈慕深再的麵色再也無法克製,迅速的失卻血色,當真變得蒼白如紙。因為極致的痛苦,蒼白的皮膚下的青筋脈絡清晰可見。

這地方道也曾經怨氣叢生,卻不知何時被人處理幹淨。這地處偏遠,鮮有人來,原本為渡魂提供了極好的環境。未想卻接二連三的出現狀況。

原本看重了一具極好的身體,雖說已經二十歲,靈魂卻的難得的契合。不想這叫沈慕深幾乎搭了半條命破了他的封印,將那所謂的師兄送走。渡魂之術既出,自然不能收回,萬般無奈之下,隻能選擇渡魂到這個女子身上.

至於現在,又出來一個小姑娘。是這身體的師妹麼……卻也不像。

嗬,隻是裏麵的魂卻早就不是她認識的那人了。若知曉他的身份,這姑娘可還會擔心他的死活。沈慕深看著她離去的方向,唇角笑容嘲諷。

太子長琴,這才是他千百年來唯一承認的名字。

披著沈慕深皮的太子長琴還未清淨一會,耳邊卻又想起青杳杳的聲音:“……別以為我蠢的眼睛都沒了,沒水了地上那一灘哪裏來的。”

沈慕深闔眸,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不想回答。

青杳杳一邊捏了一個決,一邊覆上沈慕深的額,口中喃喃道:“雖然你給我下了藥,還想把我抓去昆侖,但是你不是壞人,還救過我很多次,我就不能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