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深原先伸手製止,然而還未捏好決,卻見身邊的韓晏先一步不見了。她緩緩垂下手,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淡淡的看著他,在一旁默然立著。
遠處的青杳杳左躲右閃,最後立在樹梢實在避不開,眼睜睜的看著劍氣向自己襲來。
快的,從頭頂傳來一陣感慨,聽起來像是欣慰又像是無奈:“……青妹妹你逃命的本事學果然學的不錯。”
韓晏斜靠在她頭頂的樹上,一手搖著搖扇子,另隻手從青杳杳頭頂伸下,就在距離她心口恰好一寸的地方牢牢夾住劍尖。
劍勢已去,頭今也沒有什麼危險。青杳杳小心的去看眼前的白衣少年,他正皺著眉看韓晏,倒停下了手中淩冽的劍勢。頓了片刻,連忙跳下樹,站在沈慕深邊上,下意識的扯住她的袖子。
明明那白衣少年是她的同門,自己還往她身邊走,青杳杳也不明白是為何,隻是想來她替自己檔過不少的修道人士,自己有如此行為尚可理解,便也隻是習慣吧。
韓晏也慢悠悠的跳下來,看著青杳杳直挑眉笑,好整以暇:“青妹妹,方才明明是我先救了你,沈姑娘分明也是昆侖的山的,為何你最後還是奔著她去?”
青杳杳沒理他
執劍的白衣少年,看著靜靜立著的沈慕深有稍許的猶豫,還是對著青杳杳緩緩舉起劍。青杳杳的腳像生了根一樣,立在原地沒有動。咬著嘴唇。因為太過用力,捏著拳頭的手凸出蒼白的關節。
這少年用的並不是術法,反倒是單純的劍術。況且他劍使的還十分精湛,自己剛才與他纏鬥之間使的法術都被他用劍術輕鬆化解。青杳杳覺得單憑自己躲開劍,實在有些難。
然而,白衣少年很快察覺手上的劍再也不能送進一分,錯愕片刻,痛心疾首的垂下劍:“師姐你……他頓了頓,他氣道:“師兄果然說的沒錯,師姐姐你遲遲不會昆侖,真的是被這妖精迷的神魂顛倒,蒙住了心智!”
殺氣消除了不少,似乎還偏離的原來的軌道,向完全不同的方向奔去。青杳杳有點沒反應過來。她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沒有表情的沈慕深,回想了少年的別致的形容詞,心顫了顫:“……”好像更有哪裏不對勁。
韓晏:“……”
沈慕深看了少年片刻,卻搖了搖頭,看著眼前的劍,負手皺眉冷聲道:“師弟這是何意?多日未見,如今可是要對我兵刃相見?”
少年有一瞬間的猶豫,而後目光又冷冽起來:“師兄說過,昆侖上下,若見師姐還帶著妖精,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活捉爾等。”
“嗬。”沈慕深卻是笑了笑,語氣卻更為冰冷。冷嘲道:“這是師兄說的,還是師父的命令?”
“師兄如何,師父如何,不顧門規,與妖類廝混,師姐眼裏可還有昆侖山?”
眼看捉妖變成同門之間的爭吵,青杳杳在一旁咬著唇,幾度想開口,卻依然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些什麼,猶豫間,她低聲:“我……還未完整說出一個詞。
沈慕深已從身後解下那柄長劍,置於地上,便側了身拉了青杳杳走,隨著咣當一聲響,她淡聲道:“她我不能交給你,如今你便隻能請你帶著這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