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就不會有人再辛苦了,我死了,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晴嵐心中大震,原來,他故意和釋義對著幹,不小心些愛惜身子,隻是因為他從未想過要活下去。
晴嵐雙手環上他的腰,向上彎起摟著他的背。“你死了,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或許從前是,現在絕對不是。你不單隻是釋塵,我的木哥哥,你還是韶國的儲君。”晴嵐輕柔地在他耳畔,有力的一字字說道。
晴嵐收緊手臂,淡笑。顧盼生輝。“木哥哥,給你唱首歌吧。小時候爹爹常唱給我聽。”她每次哭鬧,爹爹就會唱這首歌。
天上的星星低垂,
地上的花兒安睡,
蟲兒飛,蟲兒飛,
你在∞
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木哥哥,你會畫畫嗎?”“談不上強項,會的。怎麼?”
“你能幫我……”那出畫軸遞給木弦,“幫我再臨摹一張娘的畫像嗎?這幅我要還給別人。”
木弦也不多問,點點頭,“我盡力。”
一筆一畫木弦都小心地對照,看著幾乎與原來畫像無差,木弦才呼出一口起,隔下筆。正要叫晴嵐,就見她伏在桌上,睡著了。
晴嵐恍惚中覺得好象被娘親摟著一般溫暖,睫毛動了動。“娘,你來看嵐兒嗎?”
木弦為她披上毯子的手一頓,晴嵐微微側臉,醒了過來。“來,看看像嗎?我已經畫好了。”拉起晴嵐的手,帶她到桌旁。
晴嵐細細看了兩幅畫,笑了,“若不是有一幅顏色還新,我幾乎辨不出來。”晴嵐拿起畫,小心卷好。“謝謝你,木哥哥。”
木弦理了理晴嵐鬢角有些散的發絲。
門外,仁貴尖著嗓子道,“殿下,郡主,怕是要閉宮門了。”
晴嵐這才記起已經晚了。“嵐兒,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隨後轉向仁貴,“送郡主出去,一路小心。”“是。”
“木哥哥多保重。”晴嵐捧著兩卷畫軸,又看了木弦一眼,隨仁貴出去了。
眼波欲橫流
東宮,安靜地仿佛沒有氣息,屋內一片漆黑。黑暗中,他站立窗前,單衣在風中不時飄動,也吹亂了披散的發絲。木弦定定地望著沒有月光的夜晚,沒有月亮的皇宮更是死一樣的安靜,處處是深入骨髓的冰冷。木弦打了個寒戰,闔上眼……
“臭小子!這桶水又給我弄翻了!大冷天的,就等你這桶水老子要在雪裏站多久!媽的!”老太監罵罵咧咧地嗬斥著跪在地上的小男孩,他的身旁是打翻的大水桶。
“多久沒教訓了!皮癢了?前天弄丟了幾棵蔬菜,大前天沒準時劈好柴,白養你了!老子今天跟你新帳舊帳一起算。”老太監陰森森笑著。
“去雪裏跪著,給我撐著水桶跪,要是沒跪好就一直跪。別和我耍花招。”老太監狠狠丟下一句話,正要走時,又回頭,猥瑣地看著男孩,“跪完了,到我屋裏來。”
冷冷冷……渾身都是冷的,連心都好象凍僵了,不再跳動。木弦睜開眼,大口大口喘熄著,仿佛吸入的空氣能融化心中寒氣。若不是奶娘替他求情,替他又跪了一個時辰,他已經死在雪地上。
仁貴見內室有動靜,急忙闖入內室,喝道,“何人?”
“是我。”木弦淡淡道。身子卻在發抖。
“殿下,您不是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