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皇上沒有答應。結果就是裕親王會加快他的行動。”
“沈世傲,你在威脅朕!”木弦走到桌前。他始終是背對著沈世傲,因為他知道,若是去看他,自己說不定會動搖,而他眼中的猶豫也會被沈世傲看出來。
“臣不敢。”沈世傲俯下`身。
良久,沒有聲音。沈世傲再次抬起身子,“皇上,臣上奏皇上大婚。”
“出去。”木弦喝道。
“皇上,臣奏請皇上大婚。”
“出去!朕說了你出去。”木弦隨手拿過桌上茶盞,砸在了地上。
聽到聲響,全喜和釋義都跑了進來。
“皇上,臣奏請皇上大婚。”沈世傲依舊毫不退縮。“沈老,請你……先出去。”木弦的聲音竟然在發顫,緊握的雙手,指節泛白。
釋義心下咯噔一響,木弦他猶豫了。連忙快步上前扶起沈世傲。輕聲在他耳畔道,“你不要再逼他。他已經猶豫了。先走吧。”
沈世傲盯著木弦的背影片刻,點點頭。“臣告退。”
聽到二人離去的腳步聲,木弦頹然坐回椅上。右手撐著額頭,閉上了眼睛。“全喜,你也下去吧。”“是。”“等等,去拿些酒來。”
全喜驚訝之餘,仍是去吩咐下人取了酒來。
嵐兒,我的堅持是對是錯?對我們,我是對的,那對於韶國,對於朝廷,我是不是錯了?手指一曲,捏住鍍金杯,一飲而下。
嵐兒,我的諾言不變,那麼,是否我能做的就隻有守護,而不是相守?指尖輕輕滑過杯口,左手抓過第五個酒罐,這次他不再倒入杯中,而是直接灌入口中。他不知道這是什麼酒,隻知道它是嗆人的,是苦澀的,是辣的,是麻的。無論是什麼味道,隻要是酒,就可以讓人醉。
酒從他口中溢出,濕了他大半的衣裳。他沒有想過要停下來,哪怕他努力壓抑著嗆人的咳嗽,努力壓抑著胃部痙攣般的疼痛,努力不去理會胸口冷酒積鬱的悶。
我要牽手的人是你,嵐兒。
我要並肩站立的人是你,嵐兒。
我要相伴紅塵的人是你,嵐兒。
我要為你掀喜帕,
我要為你簪花,
我要為你描眉。
不可以是另一個人,不可以。
酒罐空了。木弦俯在桌邊,大口大口的喘熄著,頭暈刺痛。突然,胃部一陣抽痛,胃中一陣排山倒海,喝下的酒又全部吐出。他沒有用膳,胃中空腹,又飲下這麼多酒,渾身不住的顫栗。酒吐了出來,又嘔出了酸水,而後,是絲絲紅色夾雜嘔了出來。
終於,終於停止了。木弦直起身子,雙眼發黑,右手摸索著又抓過一個酒罐,仰頭就喝,才三口,又是盡數嘔出。
苦笑爬上他的嘴角。
嵐兒,我立過誓言的,我要活著,為你活著,也為韶國活著。可是我突然發現我錯了,當你與韶國並放讓我選擇時,我如何選,如何取?不知是否是酒,又或是因為嘔吐而逼出的淚,在下頜滴落下來。
活著,果然艱難的遠遠大於死。
可是,我要活著。一定要活著。因為艱難,因為痛,所以才感覺活著。
再一次仰頭灌酒。酒罐突然被人搶去了。
木弦慢慢垂下頭,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師……兄……咳咳……咳咳”
“釋塵!你不要命了嗎?居然讓全喜騙我,說你在於大臣相商要事,沒有你的命令不得入內。這那道就是你相商的事情嗎?”釋義怒火中燒,將酒罐狠狠砸在地上。碎片的聲音,分外刺耳。
木弦慢慢抬起他已經麵白如紙的臉,看了釋義一眼,抬手抹去嘴角殘留的酒跡與血絲,而後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