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水中浸過之後,直看見白骨。傷口是周邊的肉已是暗色,沾過水的傷口顯然發炎了,還化膿了。

井木犴求救地看向心月狐。心月狐隻是搖搖頭,隨手拿過一壺食水,“先洗淨一下傷口吧。”

“怕是傷口旁的肉已經爛了,要割去。”洗淨傷處,井木犴看了眼手中的短刀,走到桌旁,刀刃放在火焰上左右轉動,看著火舔著刀刃,而後又重新走回床邊。

井木犴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動作快一些,以減輕木弦的痛苦。刀刃劃過壞死的肉,他可以感覺到木弦的顫唞。

心月狐在一旁始終盯著木弦,當刀刃劃過他的肌膚時,他的手指微微動了動,就再沒有動靜。目光掃過他緊閉的雙眼,緊鎖的英眉,已被他咬破的唇上滲出的血。最後看了一眼那落在他身上的短刀,目光一轉,再不忍心看下去。他是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吧?任人擺弄。

“心月狐,藥。”

聽到井木犴的聲音,心月狐連忙起桌上上好的金瘡藥,上前接過沾著血的短刀,把藥遞給他。“還有這個草藥。”心月狐從懷中拿出一個扁平的小木匣,打開蓋子取出五六片綠色的如葉大小的藥。“這也是消炎的一種良藥,而且,他的傷口不能再感染了。”

井木犴點點頭,先將金瘡藥散上傷口。心月狐將藥搗碎後,為木弦敷上。而後再用紗布小心地包紮好。

直起身來,稍稍鬆了一口氣,看了眼一旁的井木犴始終沉著的臉,再看看床上的木弦,心下歎息。木弦此時看上去,與死人沒什麼差別了,隻是,他還有一小口氣在。

“他基本算是包住命了。”

井木犴點點頭,走到桌旁,揮筆急書了幾個字,“你照看公子,我去給釋義師傅傳信,讓他過來。”說罷已經邁步走了出去。

心月狐在床邊坐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比剛才更燙了。起身浸濕了毛巾,擰幹放在他頭上。

以毒攻毒,靠的更多的是個人的意誌,若是無法忍受體內兩種毒的相互作用,很快就會喪命。

是什麼,讓你可以支持下來?是因為你是帝王,身上肩負著的責任還是因為你有什麼無法放下的事情,支撐著你一定要活下去?是因為盟主嗎?心月狐俯視著昏睡在床上的人,不解而又探究地注視著他。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心月狐回頭,“信送出去了?要多久釋義才會來?”

“至少也要七天的時間。而且,要馬不停蹄才行。”井木犴皺眉,“木公子怎樣了?”“高燒。隻有等著了。”

一時,兩人都沉默了。

“我去看看盟主,你在這裏照顧著。”

井木犴點點頭,心月狐這才向外走去。

回到晴嵐的帳中,心月狐一眼就看到趴在床邊睡著了的房日兔,目光微微向上抬,就看到縮在牆角,倚牆而坐的晴嵐。

心月狐快步上前,就見晴嵐睜著眼,依舊是呆滯無神,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遠處,很長時間,才稍稍眨一下眼睛。她的一隻手搭在膝蓋上,另一隻手還糾著自己的長發。

“盟主,盟主。”心月狐上前輕聲喚道。

沒有動靜。心月狐索性在晴嵐麵前坐下,“盟主。”“木哥哥……也……死了……都死了……”嘶啞的聲音。

“沒有,木公子還活著,他沒有死。”心月狐急忙說。

“為什麼……點我穴道,……不讓……我殺妖怪?”

心月狐狸愣了愣,才明白過來,原來她一動不動,是因為被房日兔點了穴道。

心月狐伸手,略遲疑了一下,點住了晴嵐的睡穴,扶住她,讓她躺下,在替他蓋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