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虓要在這裏滅掉所有對手,看來早就計劃好了。聖祭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傍晚,幸村與幾位幫主坐在一起,雖是對酒賞月,心中所想卻不謀而合
“武林的神脈在這裏,那隻是一個藉口。”幸村說道,“各位怎麽想。”
歸一教借著煙瓴玉耀武揚威,大家都希望除掉這個禍害。而這的確是個冒險,搞不好便會屍首無存
手塚想著不二的話,天虓畢竟和他有著血緣,隻是走了相反的路。自己或許會網開一麵,而他身上的冤仇,早已不可能洗清了
手塚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第五十八章
“魂不歸”的邊緣處,一座竹屋隱蔽在山林之中不易察覺。一白衣人輕功跑了一陣,見到屋子時才放慢腳步走過去
才至階前,便聽得屋裏有人緩緩說道:“怎麽,被人發覺了?”
白衣人一愣,隨即推門而入,“你怎知道我被識破了?”
屋中僅有一桌一榻,一個黑衣黑袍的男子端坐桌前,麵對一張繁亂的棋盤,頭也不擡“沒被識破,為何跑得像逃難似的?”
“逃難?”
白衣人正是切原,身上還沒有換下易容時的裝束。他不屑的輕聲冷笑,轉身坐在一張椅子上
“他們還沒有那麽大本事。”
黑衣男子擡頭看他一眼,擲起一枚白子放在棋盤上,神情專注。切原除下臉上的妝容,想到方才被鵝卵石所擊折得紙扇,手掌還有幾分麻木
不二周助,竟能到如此地步
“有人礙你的事了?”
“哼,除乾淨就好。”切原瞥了一眼桌上的棋盤,忽然想起不二的話,五塊煙瓴玉,而自己隻有其中之一。“倒是你,天虓,得了雙順風耳,光是坐在這裏就料到有什麽事。”
“不是‘得’,是天賜。”那人一笑,離開桌案走到窗前,夕陽斜照的光輝映上他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身邊人可以直呼我姓名的,也唯獨你一個。”
天虓到了杯茶遞給切原,又回到桌前坐下,再次放下一枚棋子。是因為他們太弱,切原心裏道,飲盡了茶水,依肘看著黑白交錯的棋盤,每一子便是一盤新的局勢。
這個人,光憑黑白棋子就破了立海禁苑裏的五行陣法,自己才能無憂的將最後一塊煙瓴玉帶出來。身居這竹屋兩月有餘,卻沒有被人發現。剩下的一些歸一教的人,卻隻是這些天才喬裝進到立海郡,偶爾會送來消息
“這麽些天了,到底知沒知道神脈在哪裏?”切原撣撣身上的灰塵,天虓的沈默讓他等的不耐煩
“整個立海郡,都是” 天虓回答的漫不經心,仍目不轉睛獨自下棋。這話說得切原心裏暗驚,立海這個地方是武林的起點,而神脈就在自己腳下,隻是咫尺距離
“那要怎麽……”切原隻說到一半,便見天虓忽地收起了手,目光如寒箭一般望向屋外,打開竹門
“有外人 ”
天奎在樹林間疾馳,踏沙無痕的輕功,樹葉也隻是被微風吹拂般的晃動。天奎離竹屋十丈停了下來,門前已有人“等候”他
“這位老先生,不知來寒舍所謂何事?”天虓恭敬的欠身,心裏確是奇怪。這人仿佛知道他在這裏,特地找來的。不然著虛幻莫測的“魂不歸”又有誰敢大膽走進?
“你看我是誰?”
天奎一聲暴喝,長發隨風向後一甩,露出年近半百的麵孔
認出他的臉,天虓大驚,身體向後一顫,“你……”
“可算你還記得我的樣子。”天奎頗為憤怒。麵前站著的是自己的親生兒,卻早已和二十年前有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