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1 / 3)

秋鳳梧淡淡道:“他若要殺你,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丁幹突然放聲慘呼,就像是一隻落入陷阱的野獸。

然後他連呼吸聲也停頓了。

毛戰已到了他麵前,慢慢地拔出了一柄彎刀,慢慢地刺入了他胸膛——

三柄彎刀全都刺入他胸膛後,他還在慘呼,慘呼著倒了下去。’

毛戰看著他倒了下去,突然轉身,向秋鳳梧深深一揖。

他什麼話都沒有說。

他用自己手裏的刀,割斷了自己的咽喉。

沒有人動,沒有聲音。

鮮血慢慢地滲入陽光普照的大地,死人的屍體似已開始幹癟。

雙雙終於倒了下去。

秋鳳梧看著她,就像是在看著一朵鮮花漸漸枯萎……

陽光普照大地。

金開甲揮起鐵斧,重重地砍了下去,仿佛想將心裏的悲憤,發泄在大地裏。

大地無語。

它不但能孕育生命,也同樣能接受死亡。

鮮花在地上開放時,說不定也正是屍體在地下腐爛的時候。

墳已挖好。

金開甲提起西門玉的屍體,拋了下去。

一個人的快樂和希望是不是也同樣如此容易埋葬呢?

他隻知道雙雙的快樂和希望已被埋葬了,現在他隻有眼見著它在地下腐爛。

你奪去一個人的生命,有時反而比奪去他的希望仁慈些。

他實在不敢想像,一個已完全沒有希望的人,怎麼還能活得下去。他自己還活著,就因為他雖然沒有快樂,卻還有希望。雙雙呢?他從未流淚,決不流淚。

但隻要一想起雙雙那本來充滿了歡愉和自信的臉,他心裏就像是有針在刺著。

現在他隻希望那兩個年輕人能安慰她,能讓她活下去;他自己已老了。

安慰女人,是年輕人的事,老人已隻能為死人挖掘墳墓。

他走過去,彎腰提起了麻鋒的屍體。

麻鋒的屍體竟突然複活。

麻鋒並沒有死。

腹部並不是人的要害,大多數人的腹部被刺穿,卻還可以活下去。

認為腹部是要害的人,隻不過是種錯覺。

麻鋒就利用了這種錯覺,故意挨了秋鳳梧的一劍。

金開甲剛提起了他,他的劍已刺人了金開甲的腰,直沒至劍柄。

劍還在金開甲身上,麻鋒卻已逃了。

他把握住最好的機會逃了。

因為他知道高立和秋鳳梧一定會先想法子救人,再去追他的。

所以他並沒有要金開甲立刻死。

高立和秋鳳梧趕出來時,金開甲已倒了下去。

現在他仰躺在地上,不停地喘熄著,嗄聲閂道:“雙雙呢?”

現在他關心的還是別人。

高立勉強忍耐著心裏的悲痛,道:“她身子太弱,還沒有醒。”

金開甲道:“你應該讓她多睡些時候,等她醒來時,就說我已走了。”

他劇烈地咳嗽著,又道:“你千萬不要告訴她我已經死了,千萬不要……”

高立道:“你還沒有死,你決不會死的。”

金開甲勉強笑了笑,說道:“死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你們何必作出這種樣子來,讓我看了實在難受。”

秋鳳梧也勉強笑了笑,想說幾句開心些的話,卻又偏偏說不出來。

金開甲道:“現在這地方你們已決不能再留下去,越快走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