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像是撲飛過來的布遮蓋住我的眼睛。我看不到光芒。在空氣裏我聞到了邪氣而詭異味道。像一隻隻手拉扯住我,我突然發現我不能動,那不是幻覺,而是真實的。巴士上所有的人寂靜無聲的靠近了我,伸手蒼白得像浮在海水裏的屍體一樣的手抓住了我。把我嚴實的按在座位上。所有的臉都是一樣的,彎彎的嘴角,冰冷空洞,瞳孔很亮,亮得像是假的。
那樣詭異的笑容。仿佛我已經死掉了一樣。
就好象,好象在教室裏。我轉身的時候看到窗外一閃而過的臉。
我閉上了眼睛,在黑暗裏輕輕的問,“你們是誰?”
沒有回答。隻有死寂的靜。巴士就像處在另一個空間裏一樣。沒有雨水,沒有景色,依然前進著。座位上的輪盤沒有人。剛才的司機已經不知去向。
我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手指冰冷不能移動。整個人就好象一尊膏像。
那些按住我的人,嘴角裂到了耳邊。他們突然開始膨脹,像氣球一樣充了氣變大。我的空間一點一點縮小,最後終於被擠在僵硬冰冷的軀體中。這不是人類的身體。沒有溫度,沒有脈搏,沒有心髒的跳動,皮膚甚至白得像是紙一樣,沒有血管。他們不是人類,也不是吸血鬼。
世界開始扭曲,我的呼吸越來越不順。我睜開了眼睛,無法使用天使的能力。翅膀張不開來。那些不是人卻擁有人皮囊的怪物的軀體像岩石一樣堅硬。
“要爆炸了……要爆炸……喈喈……”我忽然聽到了無數的聲音彙集在一起說出這幾個字來,後麵的是怪異的笑聲。
那些聲音是從這些軀體裏發出的。我驚駭的睜大了眼睛,他們膨脹的軀體會爆炸……
仿佛回應我的心聲一樣,整個空氣裏突然傳來一聲爆破。巴士在火海中粉身碎骨,就連碎沫也不剩。
我看到了在雨水中閃爍著銀色光的絲弦一根根斷裂在水灘裏。水變成了黑色,那種斷裂的銀色絲弦有毒。我被路西法擁抱在懷裏。他巨大的黑色羽翼在空中扇動著。整個人微微的顫唞,顯得害怕而驚恐。
“你怎麼來了……”
“我隱了身跟在巴士上空。在我察覺到巴士的詭異時,看到你被夾在一堆人肉裏……”
“那不是人類,他們的軀體像石頭一樣的堅硬而冰冷。在他們破裂要爆炸的時候,裏麵是空的……什麼也沒有……沒有血,沒有五贓六腑……”
“傀儡之術。”
“傀儡?”我不明白的又問,“那究竟是什麼?”
“這是從一出生就被命運詛咒了的邪惡的人類所有傳下的禁絕之術,傀儡是用新死去的屍體放在鹽水裏浸泡,當皮與肉浮腫入水之後,再在人的天靈上從皮與肉內分割開,讓多餘的血水流出來,再把水銀灌進去分離皮肉,儲存於零下五度的冰庫裏,這樣就變成了血肉如岩石的傀儡了。控製他的人必須要以自己的血為引,隔月喂養之。”
“那是邪惡的人類製造出來的東西。外表像人一樣真實,裏麵卻是空的。用銀色的絲弦操控住他們的四肢,使其看上去如活的一樣。”路西法抱著我飛向18路民區。我住的地方。
暗處的人 最新更新:2010-06-30 20:57:39
羅洲在我的眼裏突然就變得神秘了起來。
而路西法所說的傀儡之術究竟是什麼呢?操控它的人又是誰?為什麼要殺我很多疑問一直在我大腦裏揮之不去。我突然想到了那張臉,金色的頭發,土黃的眼睛,那個男生竟然知道我和路西法不是人類,可是他為什麼又要說我們來羅洲是有目的的呢?他是誰?
羅洲是不是曾經發生過什麼?
我重生天使的能力並沒有完全覺醒,因為我失去了重生之瞳,即使有億年寒冰造成假的重生之瞳也隻能讓我活命而已。可是因為彼芳,我動了惻隱之心使用了重生的能力,現在的寒冰開始慢慢的融化。因此,我就和普通的人類沒有任何分別。
當我遇到危險的時候,還是會把重生的能力當做是最後的希望,可是這隻會加速我的死亡時間。路西法似乎知道這些,所以他才會寸步不離的跟著我,以防萬一有人傷害及我發生什麼意外的事故。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知道的,也不想知道。隻是我對他的感覺正在慢慢的改變當中,我會不會因為他的癡傻和對萬俟閻的失望而潛默移化把愛轉到他的身上呢?這樣下去,傷害會擴大的吧!當初我做了這個決定也是為了萬俟閻,可是現在我後悔了。可我卻又對路西法難以啟口。
想著他燦爛到連陽光也要失色的笑容,還有隱約顯現在臉上的幸福,我實在是再也說不出任何傷害他的話來。
他為了我溫柔,為了我殘酷。而我又為他做了什麼?大腦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我什麼也沒有為他做過。我不信任他,傷害他,使他孤寂難過。我給予他的隻有悲傷。可他仍然無怨無悔的為我付出一切。甚至在我用心聲呼喚他來的時候,在煉骨裏懇求我給他一個機會去愛他。
指尖不能自撥的顫唞著,我試圖走到廚房裏去倒水來喝,手掌仍是不可揭止的輕顫。我不止想過一次路西法的事情,有時候也想過把一切告訴他,讓他離開我。不讓傷害繼續擴大,可是話每到喉嚨,麵對他,就什麼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