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殘冬。
特別是在下雨天,我已經開始穿棉褲了。上身穿著舅媽織的毛衣,搭配著粗棒圍巾,再外加一件灰色外套。向博文嘲笑我像北極熊,全身上下捂得嚴嚴實實,四麵八方不透一絲風。
我沒辦法做到像其他男生或者女生那樣,隻要風度不要溫度。我是屬於那種虛寒體質,一入冬,手腳就開始冰涼。如果不長時間泡腳或者把電暖手爐放進被子裏的話,夜裏根本就睡不著。
今天本來跟遠悍約好一起去古玩市場轉轉。臨出門時,我接到一個朋友的電話。他的弟弟要來看他就快要到了,他有事脫不開身之隻好拜托我去火車站接一下人。我給遠悍打電話的時候才發現手機已經被停機,隻好先到了火車站再說。接到人後我又去附近的地方充了話費,給遠悍通了電話說了情況後,我就帶著人往回趕。
等我到達羅馬假日廣場的時候,看見遠悍就站在冷風中。他是一個非常守時的人,估計比我先到。再加上我接人這一來回估計花費了三四個小時,我靠近後才發現他的嘴唇已經烏了。心裏蜂擁而上的心疼占據了我每一根神經,那一刹那我便決定:哪怕以後他不會接受我抑或今生從此陌路,我也不會怪他記恨他。
“外麵這麼冷,你怎麼不去肯德基裏麵坐著等呢?”我沒發覺自己的語氣是不是太嚴厲,或者自己的表情太心疼。遠悍略有些吃驚的望著我:“你生氣了?”
生氣嗎?算不上,頂多是責怪自己多一些。
“看你平時脾氣那麼好,我還以為你不會生氣呢。”
又一陣冷風吹過,我縮了縮脖子打了個噴嚏。
“感冒了?”他二話不說將圍脖脫下來就往我脖子上套。
“我不冷,你自己圍著吧。”我推拒。
“你的手怎麼這麼冷?”他抓著我的手來回揉搓。我體質太寒,手腳都不易溫暖。知道無論怎麼做都無法改變,在大冬天裏也就不會戴手套什麼的。自己也從來不覺得有什麼,直到遠悍抓著我的手時才發現他的手,好暖和。因為低著頭所以他認真的臉離我很近,這麼近地看著他為我操心為我憂,冰冷的掌心也漸漸有了溫度。
我們挑挑看看,走走停停,看那些古樸的家具怎麼沉底歲月,看那些古舊的貨幣記錄下什麼曆史。後來在一個賣刀具和佛珠項鏈的攤子前停下,老板一家人蹲在攤子裏麵吃飯。一看他們就知道是西藏人,外表跟漢人完全不同,還說著生硬的漢語,不過對待客人的態度很好。隻是在攤子頂部掛了太多像符之類的黃綢,一大片藍藍黃黃的布條飄在半空立馬將人帶回到那廣闊的雪域高原上。
我看上了一把西藏匕首,寬不過五厘米,長不過十五厘米,小巧精致。不過因為價格對於我來說貴得離譜隻好作罷。
最後在一個書攤前,我買了幾本關於家具曆史書籍和字畫鑒賞的書籍。一共花了我一百二十八元。
第 15 章
回去的路上,在一家醫院麵前遠悍卻拉著我下了車。
“不直接回學校嗎?”
遠悍帶著我走進醫院,說:“我有個表舅是這裏的主任,我想讓你好好檢查一下`身體。咱們再抓點藥回去。”
我不走。
“遠悍,那個我……”
他很嚴肅地叫我:“丹羽。”
他沒什麼表情的臉讓人有些害怕,我囁嚅地開口:“什麼?”
他扳正我的肩,加強語氣:“身體是自己的,如果連你這個主人都不對它仁慈,還希望有誰會對它仁慈?”
我還在倔強:“我的身體我知道。不是沒什麼事嗎?”
他可能是真的生氣了,連聲音都拔高了好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