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漂亮。”紳士的微笑,起身在姬天佑頰上輕吻。大少爺平時的訓練完全派上了用場。可姬天佑明白他是臉上在笑,心裏在抽搐。而且肯定正在進行激烈的心理鬥爭—逃還是不逃,這是個問題!
“少爺果真都是油嘴滑舌的以欺騙女性為職業。”一線式聲音再次響起。雖然與裝束和表情極為不搭配,可是在宇文軒耳朵裏,這一刻它是平息恐懼的天籟。
維持著紳士的微笑,向小姐伸出微曲的右臂。姬天佑挽上他的手臂,盡職的扮演著她應該扮演的角色。
那個叫做家的地方在城中心的一個古樸大方的四合院兒裏。院子中間有一顆老槐樹。姬天佑記得小時候,別人聽話表現好的時候有父母給買糖吃。自己的獎勵則是每年夏天偷偷爬上樹摘槐樹花兒吃,作為對於自己一年以來學習成績維持在那個淩空水準的犒勞。那時就覺得,上帝待自己不薄,至少自己還有這點兒它給的賞賜。
宇文軒忽視了周圍人們對於他的車,他的臉以及他身邊的女人的低聲議論,隨著姬天佑走進院子。能有一個四合院兒的家庭應該不窮了,他暗自想。院子中間的老槐樹看起來有些年頭了。蒼勁的樹幹和濃綠的葉子支撐守候著這片稀有的沒有被物化腐蝕衝垮的寧靜。姬天佑領著他來到北屋前,抬首輕輕敲了門。
“爸爸,我是天佑,可以進來嗎?”
“進。”蒼老的聲音響起。宇文軒與姬天佑一起進屋。
“爸爸,這是我男朋友,宇文軒。”姬天佑看著廳裏坐著的兩男一女,笑著開口。尷尬一時間充斥了這個古香古色的房間。女人大概有三十五歲,濃妝讓她看起來不倫不類倒也沒有顯得更老。身邊坐著的是自己丈夫,一個已經年近六十的典型中國男人,雖然已經發福,但那眉眼一看就知道是姬天佑的父親。對麵坐著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長相雖平庸但也看得出是個老實人。一聽姬天佑的開場白就變了臉色,眼睛直瞄對麵的老女人。
宇文軒應了句伯父好,至於‘伯母’他選擇站在自己‘女朋友’的立場上忽視。大方的牽著姬天佑的手入座。坐穩後還把她的手緊握在手裏,攤在陽光下供六隻眼睛注視。
“什麼時候交了男朋友,怎麼也沒有打聲招呼?”姬先生有些不悅的發話了。畢竟,本來安排的相親被女兒這麼一搞,鬧得他很沒麵子。說穿了,麵子是男人的頭等大事。
“爸爸您也一年多來從沒問起過。”姬天佑很不給麵子笑著回答。對她不聞不問還要質問她為何不報告,不通情理的問話就不要指望給麵子的場麵話。
“天佑,這是我老家的堂弟,叫杜宇航。家裏有房有車,還有很大一片地正等著賣了做彩禮。”老女人笑著看她。那邊的杜宇航偷瞄著姬天佑,連正視她的眼睛的勇氣都沒有。
“杜宇航先生。”姬天佑直視他,“很高興認識您。您覺得我漂亮嗎?”嫵媚一笑。那邊已經傻了眼,就差流口水了。
“漂。。。。漂亮。”結結巴巴的就知道看著美女。
“您願意娶我為妻?因為什麼?”姬天佑再笑。如果不是宇文軒熟悉這個死女人,他肯定認為這女人在□別人。事實是,她現在非常生氣,而且好像已經到達爆發邊緣。於是他安心的坐在那裏看好戲。
“我見過的,你最漂亮!”男人倒是實話實說,隻是宇文軒差點兒笑出聲來。
“你願意為我的漂亮付出多大代價?”姬天佑挑挑眉。自己飽讀詩書的老爸呀,這樣的戲碼看著不倒胃口嗎?這樣的人也是可以把女兒嫁給他的嗎?
“代價?。。。”那邊像是沒聽太懂,“錢嗎?那東西,我們結了婚,我的不就是你的。以後有了孩子,你我的還不都是孩子的。伯父。。。不堂姐夫的資金運轉不靈我會幫的。這個你不用擔心。以後跟了我,你就在家裏看看娃。要不就請個保姆。想幹點兒啥就幹點兒啥吧。你那麼漂亮,不適合幹粗活兒。我有錢,能養的起你。”
“天佑,男人還是要靠得住的踏實過日子的好。太好看了沒安全感。而且家裏得門當戶對。。。。。”老女人開始了長篇大論,重點無非就是說,宇文軒是個隻有皮相吃軟飯靠不住外加會劈腿背叛的繡花枕頭一個。虧得她沒看見宇文軒的車,要不肯定要像妓院老鴇一樣跟他談談給姬天佑贖身的價錢了。
聽著她的話,姬天佑不由的柔柔太陽穴。宇文軒見狀伏在她耳邊說了句英文,“headache”
“Listen to what she’s saying. You are totally a prostitute and gold digger to her.”姬天佑小聲回答,盡量維持著禮貌的微笑,不打斷老女人的長篇大論。今天可真是背,走到哪裏都會被人念叨。她出門怎麼就沒想到要向上帝禱告或是翻翻黃曆呢?
“You know, we only see what we want to see. All she want to see and all she could see is a prostitute and gold digger. You know why”宇文軒盡量小聲,盡量不笑。這可真是挑戰他控製笑神經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