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2 / 3)

竄。遲鈍如我都能感覺到更別提他人。”

曲遙峰自問:“有那麼明顯嗎?”

“為什麼會討厭他?你說他有潔癖,在我看來那也隻是比一般人更喜歡幹淨而已,沒有到那種神經質的地步。你說他不像男生,可男生該是什麼樣兒?女生又該是什麼樣兒呢?就因為這樣莫名其妙的原因去討厭小江,我覺得很不公平。”趙閔本來就是個直性子,覺得大家都是哥們兒沒必要把關係搞得那麼僵。於是就將心裏的話像筒子倒豆子似地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你們倆之間倒是你單方麵地在討厭他,小江可從來不曾說過你半點不是。有時候在背後別人說你時他甚至還為你說話。隻是吧,有一點我也不太明白。”趙閔是真的很困惑:“小江又不是聖人,你這麼討厭他,他即使真不恨你至少也有點氣吧。但他好像真的是完全不氣你。”他真佩服江顧的胸襟,要換了他他估計早就和曲遙峰上演全武行了。

曲遙峰掐熄了燃了半截的煙:“你不是他。他那個人很能藏心事,說不定他其實恨死我了。”他蹟著拖鞋洗澡去了。

快熄燈時,江顧和南皓回來了。他們倆什麼都沒說就各自洗漱上了床,默契得猶如在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夫妻。曲遙峰最討

厭這樣的感覺,無論他們之間是真的還是假的。

曲遙峰睡不著,近來為了江顧他已經失眠了無數次。自從江顧生病後他們就沒再說過話,他一天更比一天煩。他不知道自己

在江顧心中是個怎樣的存在。江顧不是個軟弱的人,他一個人總是能將事情完美地處理好,若真的撐不下去了,他求救的對象也永遠不會是自己。

曲遙峰就這樣在黑暗裏想著一些與他有關或無關的事情。好不容易不再瞎想,自我催眠得快入睡時又聽見了南皓的聲音,在

寂靜無聲的夜裏格外清晰。曲遙峰立刻清醒過來,隻是他沒動。避免被人發現,他連呼吸也格外輕微謹慎。

“小江,你睡著了嗎?”

“沒有。”

“你,別太傷心。”安慰的話說得再多也不能撫平傷口,他隻是不願江顧一個人在黑暗中傷心。

“阿皓,小時候爸媽一直吵架要離婚,我隻得跟著爺爺奶奶。那時我便懂得何為分別。後來在逐漸長大的過程中也無數次地

和我愛的人們生離或者死別。我盡量寬慰自己:分別是命運早就注定好的程序,無需掙紮,理應保持釋懷和淡然。我也相信

自己能做好。隻是這些年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做到了釋然還是在一貫強撐。雖然說不出來,但我知道我憎恨離別。本以

為不在乎了,而我還是在害怕。”江顧的輕笑中充滿了濃濃的自嘲。

南皓有些擔憂:“小江,你的感情來得比任何人都真都純,所以一旦有了傷是要拉人陪葬的。”

江顧沒有立即接話,隔了好久才聽到他的低歎:“或許吧。對了,我想搬出去住。”

“怎麼?”南皓頓了一會兒,才放低了聲音:“怎麼突然想要搬出去?學校恐怕不會允許的。”

“沒有太突然,其實這學期開學時我就想出去住了。這事我會跟輔導員談的。”

“小江……”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隻能說搬出去隻是我個人的想法與別人無關。好了,已經太晚了你也別多想,早點休息吧。”江顧翻了身不想再說話。

“小江,明早我送你去車站吧。”

“不用了,我一個人可以的。”

“小江。”

“南皓”江顧的低喊聲有了嚴厲的味道:“別忘了我也是男人。”而且,他不習慣讓人看見他的憂傷,即使是南皓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