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頭沒有聲音,江顧以為是信號不好,移動兩步對著電話輕輕喚:“喂,聽得見嗎?”
“明早還有課,談完了趕緊下來。”
“嗯。”收好電話後見南皓看著自己,複雜難辨。
“是他?”
“對。”
南皓長長吐出一口氣,也不知是失落還是傷心,有什麼真的不一樣了。“以前也經常看你笑,但那隻是純粹的開心。沒有對
比過所以不知道。而現在的你,笑容中多了一種幸福的味道。”幸福得讓人不得不羨慕,同時也不得不擔憂。
“以後打算怎麼辦?”
江顧將喝空的飲料瓶瞄準不遠處的垃圾箱:“不知道。”一用力,瓶子穩穩當當地落入箱子中。
“不知道?”
江顧回頭一笑,那笑美如□:“曾經我習慣了一切都按照預定好的計劃去做,隻是感情是任性的,不容人去計算。活在當
下的想法也許真的有些愚蠢。曲遙峰我不敢保證,但我能保證自己。這是我選的路,我不會躲避也不會逃跑,無論傷痛也好
幸福也好,我都受著。”
南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還能再說些什麼。他隻得向江顧伸出手:“小江,你倔強的性子我早已領教。如果曲遙峰敢負你,
我不會放過他。”
“詞很熟悉,很像電視劇裏常用的橋段。”
“誰規定男人間不能說這樣的話。”故作的凶惡一點都沒有損壞南皓溫柔公子的氣質。
江顧本來想說兩個人的感情事最是複雜,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有無法插手的時候。但一想到這是南皓的支持與愛護,他也隻
能換手擊掌互握:“好,如果他負了我,你就幫我揍他。”
男人間的友誼不宜說得太多,說得太透。雖然他們的感情不擅外露,但認定的東西就像骨子裏的血液仿若天生。不會輕易改
變也不會輕易消失,需要的時候,他始終在你身邊。
升入大四後,江顧和曲遙峰便開始聯係實習地,南皓和趙閔決定考研。趙閔想留本校,南皓想去上海。通過學長的介紹,曲
遙峰進了一家大型廣告公司,他進入包裝設計部,江顧去了圖書編輯部。他們疲於學校、公司兩地奔跑打算在學校與上班的
折中地租一套房子。房子的地有些偏,也有些狹窄,隻有六十多平方米。住兩個大男生的確有些擁擠,但因價格還算便宜,周圍環境也不錯。兩人商量後便決定租下,簽了合同後就折回學校收拾東西。
趙閔下午本來是要去圖書館溫書的,但兄弟們要搬家他就隻好放棄,也在旁邊搭把手。
“唉”他仰天長歎“你們這一走後留下我跟阿皓該有多寂寞啊。長夜漫漫,無處話淒涼。想想怎一個‘慘’字了得。”趙閔
做悲慘狀抹著眼角,隻可惜根本沒有鱷魚淚。
江顧朝他小腿踢了一腳,撲哧一聲笑出:“你,長夜漫漫,淒涼,寂寞?那嫂子可是不出聲的裝飾品?”
“你懂什麼?”趙閔剜了一眼江顧:“我現在正鑽研一門極其高深的武功,首先它就需要人,清心寡欲。”
“考研需要把自己整那麼悲慘壯烈嗎?”賀鵬不以為然地問,他也是一畢業就失業的主兒。
“你是不在地獄走,不知地獄苦啊。”
六人浩浩蕩蕩地往江顧他們小屋去。
張無忌進到屋裏放下東西後將屋裏屋外都看了一遍,最後扯著窗簾喊江顧:“這屋雖然小了點,但感覺還挺溫馨,隻是這窗
簾該換了,上麵都有好幾個黴點子了。”
江顧四處環顧一下,若有所思點點頭:“是該換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