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有言未然的地方。會哭出來吧?不能哭,不能哭,夙彩蝶,不能哭、不能哭。
“碰!”我跑進一件房子,把紙門狠狠地關上,失去力氣的我一下跌坐在地板上。
心髒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了?
我抓住左胸的衣角,想抑製住那種隱陣的痛。眼淚不受控製地掉了下來。打在手背、衣襟。
我從小就很喜歡哭。
沒有好吃的會哭,摔跤了會哭,搶不到喜歡的玩具會哭,考試不好會哭……
有一次言未然帶著其他小朋友出去了,唯獨忘記了我。
那一天言未然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我一個人坐在他家門前的石階上哭得鼻涕眼淚亂流。
“阿彩為什麼在哭?阿彩不哭。”言未然的手掌放在我的頭頂,輕聲勸慰著。
我仰起腦袋盯著言未然似笑非笑的臉,哇地一聲哭得更加厲害。梗咽著把哭著的理由告訴言未然,難為言未然聽得懂。
“阿彩不哭,未然最喜歡阿彩了。”言未然將我從地上拉起來,抱住我,撫摸著我的腦袋。
言未然的手指有安定的力量,他的聲音很輕很軟,讓人很想睡覺,我哭著哭著苦累了就會在言未然的肩膀上睡著。
“未然最喜歡阿彩了。”
耳邊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忽然刹車,在門外停了下來。有人在敲門。
“阿彩,你在裏麵對不對?”是記憶裏溫柔地可以滴出水的聲音。
我抱緊了膝蓋,壓抑住哭泣的聲音。不想看到言未然,現在不想看到言未然,更不能給言未然看到我現在的樣子。
“阿彩,你在哭嗎?”他繼續敲著門,語氣接近哀求,“你開門好不好?”
不要!不給言未然開門!我的心裏開始咆哮起來,害怕地扣緊了衣角。
“阿彩,你不要哭,我知道我不應該瞞著你我要走的事情,阿彩,你不要哭。”
“那你就不要走啊!”我吼了起來。
門口陷入寂靜。
害怕,害怕。我本身就是一個害怕改變的人。我害怕身邊的人離開我,我害怕一個人。自從哥哥走了之後,我還從未陷入這樣的恐懼。
我無法忍受離別。
走吧,走吧,留我一個人也好。這樣自暴自棄的想著。
應該走了吧,好安靜。我也該準備回去了。我站起來,拉開門。
“阿彩!”一個黑影籠罩下來,我被納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裏。言未然!我瞪大了雙眼。
“碰!”紙門又被大力地關上。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阿彩,阿彩,阿彩……”言未然喃喃著,低下頭在我臉上尋找著什麼。
言未然忽然含住我的嘴唇,舔舐了起來。
“轟!”我的臉一下燒了起來,心髒快要從喉嚨跳出來。
言未然的嘴形很薄,輪廓鮮明,人家說這樣嘴唇的人最薄情。兩片嘴唇很軟,很涼。大概是偷偷喝酒了,他的舌頭帶著清冽的酒香,溫厚,柔軟。等等!我在幹嘛?!
過了幾秒,我才想起來我們在做什麼。我一下推開他,一下退到離他很遠的地方。“言未然,你、你在幹什麼?!”
言未然倒在地上,痛苦地抱著腦袋,肩膀聳動,一串串的淚珠吧嗒吧嗒的掉下來。
“我瘋了…..我瘋了嗎….阿彩可是男孩子啊…..我在想什麼……阿彩,我好難過,真的好難過…..爺爺奶奶都不在了…..阿彩,我好難過他們不在了…..阿彩,你說他們會回來嗎?”
言未然盯著我的眼睛很認真的在問,他的眼睛亮亮的,裏麵盛滿了淚水,我被他的臉吸引住了,他流著淚的樣子帥氣地讓我想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