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玉夏楓知道夙彩蝶的心情並不好。
夙彩蝶是一個很溫和安靜的人,很少會表達出自己的感情。難過、開心,都不會說出來和人共享,隻會一個人慢慢地消化掉。
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大多時候都是玉夏楓一個人在說,夙彩蝶發出幾個單音,就這樣一場約會過去了。玉夏楓知道不能要求夙彩蝶太多,那隻會讓他厭煩。
“我說了叫你滾。”一個冷淡到無情的聲音,從僅隔著一株植物的身後的座位傳來。
夙彩蝶身形一僵,攪動飲料的手放下湯勺。這個聲音…..是那個男人的。
“神馬情況?!”玉夏楓見渾身都緊繃起來的夙彩蝶,覺得好奇。
“噓….”夙彩蝶豎起食指立在嘴唇,耳朵警惕地支棱了起來。那個男人,在後麵嗎?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夙彩蝶輕手輕腳地轉過身,趴在架台上,向身後望去。
透過綠色的植物可以看到那個男人寬闊的肩膀,以及男人因為剪得極短的頭發而露出來的脖頸。甚至可以聞到男人身上青草般的味道。
而坐在對麵的……
夙彩蝶猛地攥緊了手下的石板磚,指節發白。那個男人,好眼熟…..
如同祖母綠一樣高貴而漂亮的眼珠,頭發柔軟地垂在肩膀,在昏暗的黃色燈光下如同綢緞般閃閃發亮。一雙白皙的手柔若無骨地搭著沙發扶手,嬌嫩的紅唇親啟,鳳眼笑得彎彎,如同狐狸一樣的媚人。
連女人都自歎弗如的臉蛋精致地如同漫畫走下來的人物。
如果不是平坦胸部和若有似無的喉結,夙彩蝶絕對不會想到這個人是男人。隻是,這種感覺太熟悉了。這個男人,自己一定在哪裏見過的。隻不過,他這種身份的人,又怎麼會見過這樣的男人呢?
“呐呐呐,不要那麼無情嘛言,難道你忘記我們以前在一起的情分了嗎?”狐狸般的男人開口,也是軟軟的音色,但是又不失剛硬。
那什麼意思?夙彩蝶眯起眼睛。
“不要和我扯關係。”男人低低的嗓音又響起,顯然很不耐煩對方的話語,低著頭,孩子氣地用力地用刀叉切割著盤子裏的食物。
“言,就一個晚上嘛,我們以前又不是沒一起睡過,怎麼了,害怕自己那個真的會把我捅死嗎?”冠玉撅起可愛的讓人想咬一口的嘴巴,很不高興地用一雙綠幽幽的眼睛哀怨地望著言未然。口裏卻說著著完全不符合形象的□的詞語。
夙彩蝶一下跌坐在沙發上,頭腦混亂。這樣說的話,那麼,那個男人是?那個….同誌?
那麼說,兩個人,是那種關係?
其實這件事和他完全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夙彩蝶的大腦不受控製地一直在不停地回想著這件事情。他一下沒有辦法消化這樣的消息。
“夙?”玉夏楓擔憂地瞧著夙彩蝶忽然發白的臉色,“你沒事吧?”
“沒事,我們走吧。”夙彩蝶擠出一個難看的笑,拿起沙發一旁的大衣離開了座位。
“夙,等等我啊.~”玉夏楓急忙跟出去,夙彩蝶在結賬的時候她轉身看了一眼他們剛剛身後的座位,可是她什麼也沒看到,隻看到冠玉架在座位外的兩隻細長的腳。
言未然抬起頭,很果斷地拒絕,“我說了不要,還有,你下次再試著胡亂編造我們的關係看看,我馬上打電話給應如是。”
“哎呀呀,不要那麼生氣啦,不就是借你的房間住一個晚上嗎?有什麼好生氣的?會長皺紋的哦~”冠玉無所謂似的擺擺手,綠盈盈的眼睛裏閃動著歡愉,似乎惹言未然生氣是多麼歡愉的事情。
言未然端起桌上的紅酒,很認真地想著要不要往對麵的妖孽臉上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