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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姐,我想回我那裏去住。”她住的房子是要交房租的。空在那裏不住,就浪費了。況且,住在那裏自由自在。而住在這裏,總是有被束縛的感覺。

“那怎麼行?從光走的時候可是對我千叮嚀、萬囑咐,要我千萬、千萬地照顧好你。你去那裏住,一方麵要做清潔,而你身體這樣,也不大方便;另一方麵,一個人住在那裏我又怎能放心呢?”如果是奶奶回來了還可能會有些不方便。而現在就她跟兒子兩個人,怎麼就不願意在這裏住呢?

“我總是要上班的,住那裏離單位近。我休息了這麼多日子,已恢複得差不多了,是能夠做衛生的。住在那裏也不會有什麼事的。”安雪非常自信。

“那也不行。你住我這裏,要上班我開車送。你要是搬出去住,從光又該怪我了。”對於安雪掉了孩子的事,雖然雷從光回來後沒有說她、批評她,但她非常內疚、自責,總覺得是自己沒有盡到責任。

“沒事的。我的獨立生活的能力強著呢,讓我回去住吧,我真的是想那小房子了。”說到最後,安雪對雷從芬撒起嬌來了。

“好吧,我送你過去,然後,叫保姆去給你收拾房子。”她太明白了,安雪需要的是雷從光。而雷從光已走,她一個人在這裏也就覺得沒有意思了。

“嗯!姐真好。”安雪調皮地一笑,摟著雷從芬的胳膊就叫姐。

雷從芬一笑。這丫頭……真是個孩子。隻不過是同意了她的一個小小的要求,就高興成這樣,真太容易滿足了。

反正已是周二,她一個人在這裏住也住不了幾天。雷從光應該會在周五的時候回來吧!在她這裏住著,他們親熱起來也不方便吧!

想到這裏,雷從芬叫保姆給她收拾了行李。然後,一起送安雪回小租房。

閑來無事,安雪就逛街買回全套的紫色床上用品,連窗簾也換成了紫色。看著全新的紫色世界,想象著雷從光這周會從南湖回來,一個人在家裏傻乎乎地笑了。

第二天,當雷從光提前忽然出現在安雪麵前時,差點沒把安雪給樂得暈過去。一頭紮進他的懷裏,還沒來得及撒嬌,就被雷從光所說的安排給打亂。

“我現在帶你去準備一下,下午去見我父母。”

“現在?”安雪慌了神,盡管她非常想跟他結婚。可是,一提見他父母她就傻了。一方麵是她不大會與人交際;另一方麵,她在他和他家人麵前天生就是自卑的。

但來不及讓她多想,雷從光已拉著她出了門。

“我不剪頭發!” 好不容易把頭發留到齊肩,一到發廊門口,安雪怕又要給剪發,就慌了神,連忙擺手。

“來發廊不一定是非要剪頭發,明白嗎?”他現在是她的男人。他覺得他有義務給她做一下形象指導。

把她按坐到椅子上,然後,跟發型師嘀嘀咕咕起來。

“我不剪頭發,也不染什麼顏色。”她的頭發有兩種顏色。跟頭皮接近的是很純正的黑色,而後麵的卻是上次染的所謂的金屬色,實在是不怎麼好看。

“別吵!”雷從光正跟發型師討論著怎麼把她的頭發收拾得更好一點。不料她卻在一邊好像急得要哭的樣子。但,凶了她,又有些後悔。走過來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跟發型師說,把你的頭發全染黑,然後,把你那長不長、短不短的劉海兒修得更漂亮一點。”

“哦!”這樣說,安雪也是可以接受的。可是,為什麼在此之前把她按在理發椅上凶她呢?

在發型師為安雪弄頭發時,安雪透過麵前寬大的鏡子看了看坐在她身後看報紙的雷從光,心裏不禁覺得暖暖的。她並沒有聽他說過去發廊。可能是剛才想起來的吧!

不過自己都要批評自己了。打扮是女人的事情,怎麼能讓他費神、想辦法給打扮呢?她做女人做得也太不及格了。既然他喜歡把女人打扮漂亮,她就應該去學習怎麼打扮啊!可是,她卻沒有。

經過發型師的打理,安雪確實變得好看了許多。韓式劉海兒斜在額前,黑色長發披在肩上,讓人看起來她就像個剛出校門、清爽宜人的小丫頭了。

“從芬,我讓你給安雪選的衣服呢?”取了電話,雷從光問道。

“在我店子裏,讓我帶回家讓她當著爸媽換吧!”雷從芬一笑,她做事情是考慮得比較周到的。

“鞋子呢?也準備好了嗎?”他又問雷從芬。

“都準備好了,在我店子裏。你去了小張會拿給你。我現在在家裏哩!”雷從芬把該辦的事情都辦好了。

“就這樣!”沒有說一句感謝的話,雷從光掛了電話,又驅車帶安雪去雷從芬的店裏。

奶奶回來了。

雷從芬為安雪選擇的是一條白底水藍色手繪花的及膝連衣裙,古香古色很有中國文化底蘊。水藍色的坡跟小羊皮涼鞋,與裙子遙相呼應,很有整體效果。特別是對於一直喜歡穿平底的安雪來說,這雙小坡跟鞋還讓她看起來高了一點,沒有以前那般過分的嬌小。奶奶見了安雪的這身打扮,是一定會高興的吧!

“見了我爸爸媽媽不要亂說話,特別是……不要說你是離過婚的。還有,要對我奶奶格外尊重點。別看她年紀大,其實她才是我們家裏最能當家的人哩!她說一句話,我們家還沒有人敢不聽的。”讓安雪換好雷從芬準備的衣服和鞋子,像送長大的孩子去學校一樣,雷從光一路上交代著。

“可是,我是離過婚的啊!”這種事情瞞得住人嗎?他們家是高幹家庭,如果要調查她,那不是現成的?說謊的結果更惡劣吧!

“那你就少說話,讓我來說。”雷從光的心裏也沒有底。他知道,他剛才的話又傷了她。可是,他寧願自己傷她,也不能讓家裏人傷她。

唉!說來說去,離婚才是她的硬傷。

在晚飯時間,雷從光帶著安雪來到了雷從芬的家門口。伸手,雷從光按響了門鈴。

許多年了,雷從光一到雷從芬家就習慣地直接重重地拍門,早就忘了按門鈴是可以取代拍門的。但今天,他緊張地一抬眼,卻發現雷從芬的家門口是有門鈴的。

他從未在回家時緊張,可是今天為了安雪卻緊張了。

門開了,雷從芬穿的依然是一襲很女人味的長裙。

“喲,我還以為是誰呢,是你啊!”很顯然,雷從芬是真的沒有料到按門鈴的會是雷從光。她在這裏住了五六年,雷從光一次門鈴也沒按過,似乎就不知道她家有門鈴一樣。

“來了沒?”雷從光倒不跟她解釋門鈴之說,而是用眼睛很謹慎地瞄了瞄房子裏麵,似乎比接待省委領導時還要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