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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回到辦公室沒多久,桌上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安雪嚇得一驚,難道又是鄭餘?不由多心地看了看來電,卻發現是一個熟悉的號碼,隻是到底是誰,一時又想不起來。

“安雪,從光的辦公室電話和手機都打不通,沒辦法才找你的。可是你的手機也停機了,幸好你在辦公室。”電話那頭傳來雷從芬焦急的聲音。

“呃,什麼事啊?”好像……雷從芬一直不知道他們早就分手了吧!可是,電話裏怎麼好跟她說呢?況且,她現在急得跟什麼似的。

“奶奶剛剛進了醫院,我家保姆又忽然辭職不幹了,現在完全忙不過來。我們在省直第一醫院的腦血管科,你過來幫一下忙吧?”在雷從芬的心裏,早就把安雪當成自家人了,所以這個時候才會馬上想到跟她開口。

“哦!馬上過去。”安雪想也沒想,連忙跑出去攔車。

雖然跟雷從光早就分手,可是他家出這麼大的事情,又沒有一個能幫忙的,就算不是這層關係,隻是普通朋友她也應該去幫幫人家啊!

再說,她與雷從芬一直很投緣,她開口她也沒任何理由拒絕的。

很快趕到醫院,卻見樊達和雷從芬都在急診室門口。

“奶奶怎麼樣了?”微微地喘著氣,明明穿得很少,可是也跑出了一身的汗。

“昨天晚上好好的,今天一大早的忽然不能動,也不能說話了。醫生說是中風,多半出院後會有偏癱、口齒不清等一係列後遺症。保姆一聽就辭職不幹了,說平時老太太就不好照顧,偏癱後就更難照顧了。你知道的,我連麵條都不會煮,不要說照顧奶奶,現在一大家子人吃飯都有問題了。爸爸前幾天打電話還說這段時間忙,打算元旦回來看奶奶。現在我都沒敢跟爸爸打電話說奶奶的事情。”雷從芬長歎一口氣,爸爸跟雷從光都是大忙人,她一個女人家現在是忙了外麵忙家裏,成了家裏的頂梁柱。

“不急,有我呢!”樊達在一邊拍了拍雷從芬的肩頭,算是給她最大的安慰。

以前兩家人那般的反對,可是雷家真正有困難的時候,卻是樊達給予了最大的幫助。

這個時候的幫助並不是錢能解決的,還要住隔壁的樊達把奶奶從家裏背出來放到車上,如果等救護車,估計就慢了許多,奶奶現在恐怕連命都沒有了。

“對呀,有我們呢!”安雪拉起雷從芬的手,雖然她沒力氣背奶奶,可是也要盡自己一份心意的。

“安雪,我真沒想到你會答應這麼爽快,你知道的,奶奶的脾氣……”拉住安雪的手,雷從芬與她一起坐到走廊上的長椅上。

“她是長輩嘛!長輩說晚輩是應該的啊!我奶奶也經常敲我的腦門,問我媽怎麼生了一個丫頭呢!”安雪一笑,自己的尊嚴與雷奶奶的性命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你呀……”雷從芬都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了,隻能說,雷從光真的是撿了一個寶。

“我在醫院也幫不上忙,不如你告訴我奶奶喜歡吃什麼,我去做,一會兒送醫院裏來?”想了想,安雪這才問道。

“那倒不用。奶奶這個人特別不喜歡住醫院,現在是還沒有完全清醒才沒鬧脾氣。我打算等一會兒做完所有檢查,請兩個特護回家讓她用藥休養。奶奶從來不肯吃外麵的東西,所以確實需要你回家幫我們做飯,大概還有兩三小時我們就回去。”說著,從肩包裏取出鑰匙和幾百塊錢遞給她,“奶奶中風以後行動不便,她在家裏是關不住的,所以不能住我那裏的小高層了,現在要回省委家屬大院去住比較方便。讓達子送你進去,順便在半路的超市買些菜,他的車有省委家屬大院的通行證,你自己是不能進去的。”

“我帶錢了,是……老雷給的。”以前在雷從芬家住過一段時間的,她也沒收自己的生活費啊!她不過是來幫幾天忙,怎麼能要她的錢呢?隻接了鑰匙卻不接錢,為了不讓雷從芬跟她推來推去的,這樣說比較好一點。

“哦!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奶奶特別喜歡吃蒸南瓜、醃韭菜、臘肉煮幹豆角、紅燒肉、酸菜魚、雜糧飯,你看你會哪樣就做哪樣。另外奶奶喜歡吃特別爛和特別入味的東西,你按她的口味做,我們無所謂的。”起身送安雪出去,邊走邊跟她交代。

“嗯!我記下來了。”一一放到心裏,還好,她說的這些東西她都是會做的。

跟樊達一起下樓,買了菜後驅車往省委家屬大院趕去。

雖然這裏是雷從光長大的地方,可是他卻一次也沒帶她來過,第一次來反而是跟著樊達。

經過門口威嚴的武警,車子在大院裏的一處三層樓別墅前停下。

穿過前麵一塊像小花園一般的小院,在樊達的帶領下開門進去。

“升升去哪兒了?”房子很大,就好像走入皇宮一般,深入進去很容易讓人迷路的。而且這樣大的房子裏卻沒有人,過分的安靜讓安雪有些不自在。

“他爸爸昨天晚上把他接走了。”樊達提著菜跟安雪走進廚房,然後把東西一件一件拿出來。

天!這是廚房?這廚房比她家的客廳還要大,可以請廚師隊進來工作,在家裏開大型的宴會了。

“老雷以前住哪間房?”看著房子裏的一切,安雪還是忍不住問道。

“二樓最東邊是雷伯伯他們的,第二間是書房,第三間是雷從芬的,第四間是雷從光的,也就是最西邊的那一間。”樊達比安雪清楚多了,一一告訴她。

“那奶奶呢?”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安雪不由轉了個彎。

“奶奶就是你剛才進來的時候往裏走,最裏頭一間。旁邊一間是保姆房,一間是會客室。”

“三樓全空著啊?”真浪費!安雪不由在心裏感慨。

“三樓有一間是從芬的琴室,有兩間是雜物間。”

“從芬姐還會彈鋼琴啊?”似乎既意外又不意外,安雪覺得她早該猜出雷從芬那高貴的樣子就是會的,安雪最羨慕那種有女人味,而且會藝術的女人了,心裏不由對雷從芬更是欽佩。

“唉!就是那該死的鋼琴聲,讓我沒事就往這裏跑。”樊達一笑,眼裏卻滿是溫情,似乎又回到了過去都是孩子時的情景。

“哈哈……是真罵還是假罵呢?”安雪忍不住一笑,手裏已開始忙乎了起來。

“唉,你跟老雷最近怎麼樣?”其實雷從光就大他一兩歲,可是總聽安雪叫他老雷老雷的,他也跟著叫老雷了。

“呃……不怎麼樣。”都分手了,還能怎麼樣?隻不過,跟樊達說這些掃興的事情也沒意思,還是打個馬虎眼混過去算了。

“怎麼?吵架了?”不用她細說,光看她那張小臉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雷從光那種脾氣的人,多少女人是受得了的?特別像安雪這樣的貧家女、離婚女人,雷從光隻怕是脾氣更甚過去吧!

“你怎麼知道?”安雪奇怪地看了看樊達,他還真有點讀心術呢!能看出他們的不正常?

“唉!你那張小臉,能藏得住什麼事情?說我聽聽,我給你出出主意。”倒不是樊達好事,而是他一直對安雪和雷從光之間很好奇,不知道這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沒什麼好說的,其實我們已經分手很久了。”低垂下頭,安雪認真地切起菜來。

“分手?”樊達大吃一驚,但似乎又是在意料之中,“安雪,咱們做個交易如何?”

“交易?你是生意人,你會做交易,我不會。”都不知道他要跟她交易什麼,再說,她就是窮鬼一個,有什麼他能看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