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吧你。唉,我很欣賞你的獻身精神,但我不會強人所難。你喜不喜歡紀東你自己知道,有種你把他給掰彎了,朝我發什麼瘋!”
楊誌軍歎口氣,苦笑自嘲,“你見過像我這麼傻的嗎?我就這麼象預備隊員?上來吧!”說著打開車門,自己挪到副駕位置。
韓海上車。楊誌軍點著兩根煙,遞給韓海一支。
“我可沒想預備你,是你死纏爛打。你知不知道你很煩人!”韓海接過煙塞進嘴裏,吐出一口煙。
“記得怎麼認識我的麼?是網上!同誌網站!那時你就是潛力股。”楊誌軍醋味十足,“你愛紀東,為什麼不告訴他啊!”
“我怕到時候我們連兄弟也做不成。”韓海很簡單的回答,臉上掛著深深地落寞。
“你就傻吧!”楊誌軍忽然便伸手去摸韓海的臉。
韓海躲開,冷哼一聲說:“我就是傻!”
楊誌軍無奈的笑笑,說出的話也慢悠悠的,“有你這麼求人的嗎?308天啊!從網上認識到現在。”
“帥警,要我說明白嗎?”韓海慵懶的靠在靠背上,聲音也懶懶的,“你該結婚啦!”
楊誌軍一下就沒了興致,沉默半晌轉移了話題,“我幫你問了。那小賊交待了,持刀傷人的叫柳曉偉,22歲。三人作案,另外一人他不知道叫什麼,兩人落腳點不詳,根據當天目擊證人描述,畫了像。他們隻是為了偷點錢,是意外事件。”
楊誌軍看了眼韓海,“這樣的案件根本算不上什麼,沒死人,抓住了也不會重判。”
“那就是沒抓住了。我走了。”
韓海扔掉煙頭,開門下車,騎上摩托就走。
楊誌軍苦惱的閉上了眼睛。
(3)
次日一早,病房內陸續就有社會各界人士前來慰問,也有各路記者前來采訪。
石磊和南成應接不暇,笑到臉都僵硬。紀東病後身體虛弱,對社會各界的關心表示感謝之餘,少不了又對著鏡頭謙虛一番。
折騰到上午十一點多,人去房空。石磊看了眼簇擁在床頭的鮮花,笑問紀東累不累。紀東隻說了一句話,“活著能不累嘛!”
這邊話音剛落,紀偉峰陪著趙豐林就進來了。
“哈哈……你恐怕還得受幾天折磨!我剛給你爸下了命令啦,我們的勇士少一根汗毛我都不依他!”趙豐林很爽朗的笑著又給床頭添上一束鮮花。
石磊兩人早已站起迎接。紀東剛躺下,想起身卻被趙豐林一句溫和的話語攔住了。
趙豐林朝搬過椅子的南成擺擺手,站著說了些慰問鼓勵好好養傷之類的套話,然後看看紀東,又看看石磊和南成,笑對身後的紀偉峰說:“這幾個年輕人把我們可都比老了。”說完又閑話幾句,告別出門。紀偉峰三人送出。
待到下午,石磊想起汽車還在修理場撂著,侯紀東睡著了,和南成說一句便出門下了樓。
陽光暖洋洋的撒在醫院大院裏,石磊抬頭眯著眼望望發光的太陽,閉上眼很享受的伸了個懶腰。
(4)
張雲璐從采訪車裏鑽出來,一眼便認出了此次采訪對象石磊。社裏昨天已派人進行過報道,張雲璐看過報紙,在敬佩紀東的同時,對文中的石磊產生了興趣。報道對紀東大肆宣揚,同樣抓小偷的石磊卻成了陪襯。張雲璐看著報紙搖搖頭,媒體總喜歡流血犧牲的英雄,對默默付出者總是關注的太少。
張雲璐和社長說了自己的想法,社長考慮半天,同意將采訪報道出在副刊,張雲璐便來到了醫院。和其他跟時間賽跑見到采訪對象就迫不及待衝上前的記者不同,張雲璐喜歡先觀察一下采訪對象,這是她多年養成的習慣,也是她出稿不多出必精品的原因,社裏同事笑她搞采訪如同過馬路相親,是一站二看三通過。張雲璐嘴上對此不置可否,心裏邊卻也喜歡這個說法。隻有觀察透徹,才能寫出真實的人物,進而刻畫人物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