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天,早上的天氣卻依然寒冷。黃立堅抬頭看看霧蒙蒙的天空,回頭望了望濃霧中的監舍。幾年下來,他不知不覺竟然對這裏產生了感情。舍友們得知他刑滿釋放的消息,一個個眼神幾乎能把他殺了。他知道那裏邊包含著什麼。走出監獄大門,他獲得的是自由,而他們還得為這份自由在裏邊熬日子。他雖然激動萬分,但心情卻如同濃霧一樣迷茫。早在入獄後,他的老婆就提出了離婚,他不想拖累人家,雖然難過,還是同意了,畢竟,人這一生沒有幾個十年,讓一個女人為他守十年,他做不到,何況,他不喜歡女人。他唯一慶幸的是,兩人沒有孩子,讓他少些心痛,多了些釋然。
出了監獄大門,黃立堅放下隨身行李,閉上雙眼深吸了幾口氣。他明白霧天這樣做對身體不好,但他很久沒有這樣自由呼吸過了。他睜眼看了看白茫茫的世界,一瞬間,他有點絕望,正像他所預料的那樣,家裏沒人來接他。他從入獄後就知道,他被家人拋棄了。他在漫長的等待裏,沒等來一個家人,卻等到了一個男孩,最終結束了心無所依的孤獨。
他的心在與愛人的禸體的膠著中體味著溫暖,在激情迸發的瞬間燃燒著欲望。當他送走愛人的那一天,他整夜都難以入睡,他習慣了兩人相擁的溫度和愛人身上的體味。他望著冰冷的鐵窗,和鐵窗外清冷的月光,才明白自己其實很脆弱。他躺在冰涼的被窩裏,回味著每次纏綿的情景,他的欲望便膨脹的難受,接著他的心就變得空落落的。他怕再次失去,如同當年。當年,他參加了他初戀的男孩的婚禮,喝得酩酊大醉。後來,他在絕望中選擇了結婚,沒多久,他所在單位查出他挪用公款,他的事情隨即曝光。他在庭審時沒見到一個家人,書香門第出了這樣傷風敗俗的事情,他能理解家人。他沒用律師辯護,坦然接受了一切,隻是在坐上警車之後,他流淚看了看家的方向。他知道,他已經一無所有。所以,當他看到不遠處一個身影向他走來,臉孔漸漸清晰,他緊咬著嘴笑了一下,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眼睛便溼潤了。他看著南成走近身邊,情不自禁便將南成擁進懷裏,近乎貪婪的嗅著南成的氣息,掩飾不住的激動被芐體表露無遺。
許久,黃立堅放開南成,心疼的替他抹去眼淚,笑罵道:“操,別哭得像寡婦似地,是不是想我死了你好改嫁啊!”
南成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堅哥,你瘦了。”
“嘿嘿。”黃立堅淺笑,摸摸南成腦袋,“你也沒胖,頭發都長這麼長了。你這樣子,還真他媽誘惑。”他說著話從背後將南成重新攬進懷中,一雙手不安分的在南成小腹部摩挲。“哥想死你了,今兒你要不來,我死的心都有。”
南成靠在黃立堅懷裏,由著他把手伸進上衣內揉搓著敏[gǎn]地帶,直到自己的欲望逐漸脹大,才回轉身輕輕吻了吻黃立堅。“你還是沒變。”說完彎腰提起黃立堅的行李,卻被黃立堅笑著搶過,“還是我來吧。”
一小時後,黃立堅跟著南成走進一間出租屋。黃立堅放下行李,呆呆的看看整潔的屋子,關上房門,一下將南成抱起,溫柔的放到床上,將南成壓在身下,邊吻邊流眼淚。
幾十分鍾後,南成靠在黃立堅的臂彎裏,兩人麵對麵注視著彼此。
“堅哥,你睡會兒,我去做飯。”南成開始穿衣,卻被黃立堅擁住,“我不餓,讓哥好好看看你。”
“吃過飯我還得上班呢。”南成說完見黃立堅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不覺莞爾,“我咋覺得你比我還小呢。”
“操,老子餓了,趕緊做飯去。”黃立堅輕輕捏捏南成下巴,看著南成下床出去,摸過床頭煙點著一支,默默的思考著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