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他判若兩人。
不能說施晶晶在張鶴心裏的位置高過了晚月,張鶴對她們的感情又不能混為一談,他不過是來替施晶晶要個答案,可是晚月竟連施晶晶想要的是什麼答案都不知道。
不!她知道的,她隻是裝糊塗,以為自己不懂施晶晶的疑問,更不知道施晶晶一直以來對她的感情。這便是張鶴憤怒的,憤怒晚月負了施晶晶。
張鶴激動極了,以至於絲毫沒有察覺到晚月的變化。他總逼問著,問晚月,難道就隻有憶然對她的好才是她能看見的,而施晶晶的好注定隻能被埋沒?問晚月難道一點都沒懂過施晶晶的心思?
這樣的問題真的困擾了晚月好長一段時間,從她第一次發現施晶晶對她有好感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困擾著她。隻是那時她沒想過還能再見憶然,更沒想過還能與憶然在一起,所以她當做無知地接受著施晶晶的好。她想,或許這樣下去,這個人能幫她過上新的生活。
晚月承認自己自私,可她也沒有胡亂與施晶晶承諾過什麼,她甚至都未曾與施晶晶有過什麼曖昧的舉動或是暗示。她隻是希望施晶晶能幫她達到最後的目的,就與其他的姑娘一樣,她們幫她,她便對她們好。
如今事情成了這樣,晚月也慚愧。她在想辦法,希望可以很好地把事情解決,可是張鶴此時這樣逼她,讓她哪來的時間去思考問題?
張鶴說話越來越快,他說得激動,晚月聽著也激動了。晚月越發覺得自己不能開口回應了,漸漸都意識不到張鶴在說什麼,隻覺得心口像被一把大錘捶打,又如有鑿子敲鑿,利器翻絞。她隻看見張鶴還在說,自己卻不顧一切地捂著胸口朝地上倒去。
“晚月!”
張鶴驚喊起來,趕緊叫人過來。把晚月抱上床,張鶴在她平時放藥的地方找到藥丸,放在杯子裏搗碎了兌水喂她喝下。被叫過來的丫鬟湧入晚月的屋子,見了這情況又不約而同地跑了出去。
一些人去叫施晶晶和香雲,環兒自然是去了憶然那裏。
聽說晚月又發病了,憶然簡直驚愕。近來她將晚月的病情摸得有些熟悉,知道怎樣的情況下晚月才會發病,所以環兒一句“小姐這次發作得比以往都厲害”,嚇得憶然起身尚未站穩就開跑,以至是跌跌撞撞地撞出屋子,朝晚月那裏趕去。
憶然趕到的時候,施晶晶也剛好到門口。施晶晶遠遠地就看見了匆忙而來的憶然,可是憶然著急得忽略了周圍的一切,隻是提著自己的裙子,恨不得一步就走到晚月身邊去。
張鶴還在床邊守著,他在等晚月平靜下來,可是平時幾乎是咽下去就見效的藥,今次好像對晚月不起作用了。
“憶然……”張鶴看見憶然,下意識地叫了她一聲,聽來似乎是害怕憶然責問他晚月為何會突發舊疾,卻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憶然都沒來得及看他,走過去便蹲在床邊,看著晚月蜷縮著。憶然握著她捂著心口的手,自己也揪著一顆心。晚月額上滲出的豆大汗珠,還有眼角已經分不出是淚是汗的液體,就是這一會兒時間裏,她的淚和汗竟浸濕了半張枕巾。
“給她吃過藥了嗎?”憶然慌忙中撿回來一些理智,立刻問身後的張鶴。張鶴忙忙點頭,卻說那藥似乎沒法起效。
“環兒,趕緊去請大夫!”憶然命令著,自己則是緊緊抓著晚月的手。她能感覺得到晚月手上的力度,就像環兒說的,比以往的都厲害。她甚至都覺得晚月已經神誌不清了,因為晚月不像前兩次那樣,會主動來抓她,也不會在痛苦呻[yín]的時候感覺到她的存在而叫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