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得久了,說話也自在了起來,知道慕然從不生自己的氣,說話一般隻圖自己高興,基本上開始沒輕沒重起來。

喬慕然果然不生氣,笑嘻嘻地說:“妹妹好壞,你罵我是嗎?我當然是魚變的,魚變得怎麼啦?你以為容易嗎?我可是修煉了好多年才化作人身的呢,再罵我的話,小心我把你按到水裏去,保管叫你求饒,再不敢罵我了——”

一聽要被按到水裏去,喬蓮藕有些害怕起來,陸地上怎麼鬧都不會有生命之憂,到了水裏,那可是人家慕然的天下啊,自己一個凡人,幾沉幾浮,嗆幾下氣管裏進了水說不定就起不來了。雖然知道慕然不會傷害自己,但是到水裏那種地方去,也不是鬧著好玩的。於是趕緊求饒:

“對不起嘛,慕然哥哥,人家不過隨便說說,不當真的,我哪裏是罵你了呢,你將我按到水裏去,我又變不成魚兒,你不存心想害我不是?嗯……”說罷,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喬慕然。

喬慕然今晚興致很好,一時忍不住,見河邊也沒有其他人,存心想逗妹妹喬蓮藕玩一會兒,見到蓮藕可憐的俏模樣,興致更是難以壓製:“哈哈哈……已經晚了呢,今天保管你知道我的厲害你,你這個調皮鬼就等著求饒吧——”

說著,起身一把抱住沒有防備的喬蓮藕,往河邊走去,嚇得喬蓮藕在他懷裏掙紮個不停,離水的魚兒一樣,大呼小叫,驚慌失措。

喬慕然不理她,“咯咯”地笑著,待走到齊腰深的水裏時,一下子將亂作一團的喬蓮藕扔進了河裏深水處……

“啊——”喬蓮藕如一枚從天而降的炮彈一樣,重重地落到了水裏,徑直往水底沉去……

水裏黑不隆咚的,啥都看不清,沉下的地方是一個坎兒,那裏的水很深。喬蓮藕掙紮著,心裏卻突然湧起一陣恐懼來,內心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我的神,喬慕然莫不是來要我命的吧,他平常的樣子難道是裝出來的嗎?天啦……我就要死了……

黑暗無邊,沉沉地壓過來,喬蓮藕漸漸往下沉去,漸漸無力,眼看就要吐出使勁憋著的那口氣來的時候,身子下麵突然一隻手將自己迅速托升了起來,隻一瞬間,她的頭就露出了水麵,一出水,喬蓮藕趕緊喘口氣,手裏亂抓,本能地想要抓住身下托住自己的東西,生怕再沉下去了。

“哈哈哈,嚇壞了吧,小妮子,這下知道我的厲害了?”喬慕然露出了水麵,喬蓮藕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會兒正躺在喬慕然的懷裏,不覺又氣又羞,潑了喬慕然一臉的水,大罵道:“慕然你這個神經病啊,差點淹死我了,你這個家夥,太壞了——”說完,後怕湧上來,不覺眼淚急得出來了……

喬慕然一見,嚇壞了,自己剛才不過逗妹妹玩一會兒,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沒想到卻把妹妹嚇成了這樣,馬上忍了笑,臉湊過去,看著喬蓮藕惶恐的臉和嘩嘩流下的淚水,內疚地說:“啊,真的嚇壞了呀傻妹妹,你怕什麼?隻要我在身旁,你在水裏就永遠不會出事的,你要相信我,剛才隻是和你鬧著玩的呢。”

喬蓮藕止不住輕輕地哭,喬慕然急得不行,月色下的喬蓮藕一身濕透,頭發上,臉上都是水,眼睛裏湧出來的也是水,看起來楚楚楚動人,喬慕然看得呆了,胸中一種想要嗬護的感覺一下子升起來,不覺中湊過去,用嘴巴輕輕地吻在了喬蓮藕的眼睛上,伸出舌頭,將那沽沽湧出的淚水知吃到了嘴裏,喃喃地說:

“好妹妹,別哭了,你這眼睛裏的水好鹹好鹹……哥哥錯了不好嗎?以後再不這樣嚇你了,我會一直保護你,一直,直到你不需要我的那一天……”

剛才還在掙紮個不停的喬蓮藕完全亂了套,這一喜一驚一嚇一憐一愛,生生地轉換太快,她完全沒了抵抗力,隻嗅到喬慕然呼出的氣息裏帶著一種隱隱的青春期男孩子的味道,讓人沉醉,再加上慕然身上散出出來的一種淡淡的說不出來的異香,喬蓮藕一時以為自己升到了雲端,隻覺一個天使——一個俊俏漂亮溫柔迷人的天使正帶著自己往天堂而去……

於是不再害怕,住了哭聲,將自己的臉兒湊到喬慕然光滑緊致的臉上,輕輕地蹭了蹭,心裏湧起千般感觸,萬種柔情來……

“傻哥哥,眼淚當然是鹹的,肯定不是甜的了……如果是甜的,你定會天天惹得我哭,因為你喜歡甜蜜的味道啊……慕然哥哥……”

喬慕然將喬蓮藕牢牢地抱在懷裏,湊到她耳邊輕輕地說:“好妹妹,我的小黑妞兒,我不會讓你天天哭的,我要努力讓你天天歡笑,你的酒窩很好看,我要天天喝這裏盛著的酒呢……淚是鹹的,酒是醉人的,我喜歡酒,不喜歡鹹鹹的淚……”說著,嘟著嘴兒在喬蓮藕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又來了,好討厭嘛,哪有哥哥隨便親妹妹的?”喬蓮藕臉兒笑著,嬌嗔道,臉頰上的酒窩又顯了出來,在朦朧的月光下格外動人,看得喬慕然癡癡呆呆的,忍不住又有了怪想法:

“妹妹,你側過去笑著,將酒窩露出來,我想喝酒了……”說著,讓喬蓮藕的臉輕輕地側過去,有酒窩的半邊臉兒朝上,騰出左手來捧了些水,小心翼翼地灑進酒窩裏,然後,低下頭,將柔軟的嘴唇撮到櫻桃大,輕輕地啜了一小口,末了,忘情地咂咂嘴巴,陶醉地說:“這酒好香,妹妹,你這酒窩不拿來盛酒讓我喝真是可惜了呢……好妹妹,你以後天天給我盛酒吧……我愛死了你這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