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花,看來,這個讓三姨秦芳一直操心的叛逆小子,終於醒了些事,知道上進了,還曉得學習了,真不知道他是哪天突然想轉了的。不過,那次對他的強烈刺激應該是功不可沒,不然,他也許現在還未蘇醒,還成天躺在床上做夢呢。
病重要用猛藥。以前的三姨就是不懂這個道理,所以才誤了表哥的前程的。溫柔可貴,但若是一味地溫柔,也就是害了。
看著低了頭迅速離開的趙毅,喬蓮藕心潮起伏。
哈哈,三姨的家,在自己的努力和他們自己的努力下,正在朝著好的方向變化呢。
列車行了一陣,清明突然嚷嚷著要撒尿。羅老師隻得起身,帶著他到列車的洗手間去上廁所。上了回來,給在座的幾個人說那邊車廂裏鬧的聲音挺大的,好像是列車員檢查車票的時候,一個男人沒有車票,他卻非說自己是買了的,這會兒不知道到哪裏去了。一個非要叫補票,一個怎麼都不補,倆人鬧了起來,正熱鬧著呢……
喬蓮藕和喬慕然聽說有熱鬧,馬上要跑過去看看。
喬振軒攔住了兄妹倆,說是那些熱鬧有啥看的,出門在外,還是老老實實坐著好,別給自己惹麻煩。
喬蓮藕嘟了嘴,有些不高興,但是看到爸爸也是為了自己好,便不說啥,乖乖坐下了。
確實,當個無聊的看客著實也沒啥意思。
喬慕然卻伸長腦袋一直朝那邊看,想看個究竟的焦躁模樣。
“傻子,別扭頭看了,小心將脖子扭痛了呢,來,我們打撲克吧。”喬蓮藕拍了拍哥哥,從包裏拿出一副新的撲克來,準備叫喬慕然和爸爸陪他打撲克。
車上的空間小,又不能到處瘋跑,看書一會兒就暈了,還是打撲克時間過得快些。喬蓮藕有這方麵的經驗,所以上車前早就悄悄做好了準備。
喬振軒卻對女兒的這個行為很是警惕,因為在當時人們的印象裏,隻有二流子,不務正業的人才沒事打牌的。大女兒喬蓮藕可是各方麵都很優秀的好孩子啊,她這麼小,怎麼會想到要打牌玩呢?
看到爸爸緊張的樣子,喬蓮藕輕鬆地笑笑說:“老爸,別緊張好不好,你不知道,我們每次上山看牛扯豬草砍柴的時候,都要打牌的,我們又不賭博,隻是打打升級,怪好玩的,你放心,我不會睹錢的呢。”
喬振軒用手輕輕地刮了一下喬蓮藕的鼻子,假裝生氣地說:“你要是敢學壞,我就不要你了。”
“那你要誰啊?”
“我啊,就隻要慕然啊,當然,家裏還有兩個妹妹呢,三個夠啦……”喬振軒說著,一把將喬慕然抱到懷裏,親了一下,父子倆哈哈地笑了起來,看得喬蓮藕嫉妒不已,趕緊一下子將喬慕然拉開,自己一下子撲到父親的懷裏……
羅小青老師一旁看得心熱,羨慕極了,輕輕地搖了搖頭,似乎是對自己的命運感到歎息:“喬校長,你真是命好呢,看,養的孩子爭氣,連慕然也那麼優秀,我,唉……”
喬振軒見羅老師這樣說話,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與兒女親熱的場景可能刺激到羅老師了,在這方麵,羅老師是很脆弱的,自己真是不應該這樣,讓她心生憂傷,於是,準備安慰羅老師幾句。
正要開口的時候,突然旁邊的車廂裏跑出一個人來,心急火燎地朝著旅客喊道:
“這裏有醫生嗎?快,那邊有個人昏倒了需要急救”
這一聲太大太急,猶如晴天裏的一個霹靂,將車廂裏正悠閑著的旅客們嚇了一跳,都站了起來回頭看著那個正大聲嚷嚷著的人。
叫嚷的人不是別人,據羅小青老師說,此人正是剛才與乘客爭吵的列車員。
“怎麼回事?”喬振軒也站了起來,忙著打聽情況。
周圍的人都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胡亂猜測可能是發了急症吧,這種事情經常碰到的。
“有醫生嗎?”焦急萬分的列車員一路問過來,但是沒有一個人說自己是醫生。這讓她的臉上急出一層薄汗來了
當她從喬慕然身邊正要走過去的時候,突然傳出一個稚嫩的聲音:“這兒有醫生。”
聲音不大,卻是鎮定。列車員不由停住了腳步。
“誰是醫生?”“
列車員好奇地看著坐在一起的五個人。一男一女兩個大人,兩個少年,一個明顯是弱智的孩子。誰是醫生呢?應該是大人中的一個吧。
正要問喬振軒的時候,喬慕然突然站了起來,說:“別問了,我是醫生。”
“什麼?你是醫生?”列車員的嘴巴張得能夠放得進去一個雞蛋。她當然不相信,一個小毛孩子,以為長得好看就敢說自己是醫生了嗎?這不存心惹人生氣嗎?這不存心耽誤事嗎?
正要訓斥幾句,又覺得時間不多,便狠狠地白了一眼喬慕然,剛要離去,喬慕然卻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袖子,要往那邊車廂而去。
“慕然,你這是怎麼啦?”喬蓮藕趕緊拉住衝動的喬慕然,使眼色讓他千萬不要去。
喬慕然當然知道妹妹的心思,知道她擔心什麼,馬上湊到她耳邊悄悄說:“沒事,我帶了兩粒藥上,不會有事的。救人一命,勝造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