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看著喬蓮藕又蹦又跳的,他知道,她的瘋勁兒要是不發散完的話,她會難受得要死的,反正這裏是他們幾個人的地盤,又不怕驚擾到誰,更不怕丟臉,瘋就瘋唄,總有停下的時候。

吳老頭兒終於趕到了,看著瘋狂得停不下來的喬蓮藕,便站到喬慕然身邊,淡定地指著轉著圈兒的喬蓮藕,說:

“慕然,她咋總是這樣啊,我感覺她一點兒也沒有個女孩子的嫻靜樣子呢,瘋瘋癲癲的,大呼小叫的,真不像個樣子,哎,這姑娘真是讓我擔心呢,要是出去也是這個樣子可咋得了?咱們的臉可不得叫她給丟完了?”

喬慕然咧嘴一笑,調侃道:

“吳爺爺,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她怎麼會啊,我太了解她了,她呢,是在人麵前的時候,特別像個人的樣子,很知道輕重緩急的,一般不會亂來;在這裏就讓她瘋吧,反正沒人會看到,瞧,她累了……”

隻見喬蓮藕激動地蹦跳旋轉了一陣子,終於將身上的力氣耗盡了,還沒停下來,便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的鬆針和其它樹葉上,躺在那裏耍賴,喘著粗氣不起來。

吳老頭兒看著躺在地上言猶未盡的喬蓮藕,對身邊的喬慕然眨了一下眼睛,便大聲說道:

“慕然,我們走了,讓她一個人在這兒睡吧,我們回去休息了……”

喬蓮藕一聽倆人要走,嚇得一下子從地上彈了起來,幾步跑過來,牢牢地抓住吳老頭兒的袍子,央求道:

“吳爺爺,我的好爺爺,你就等下吧,我……我高興壞了,我還有事呢……”

“哦,啥事?”吳老頭兒歪著腦袋假裝不知道。

喬蓮藕拉著他的袍子,撒起嬌來:

“吳爺爺,你好壞啊,你不是說要在這裏給我搭一個樹屋嗎?你不是說原來那地方的樹太小了,不適合搭嗎?你瞧瞧,這裏的樹多大多好多適合啊,真是沒有比這更適合的了,咱們就選在這裏搭空中樹屋吧,能夠在這裏搭一個出來,住在上麵,真是死了都想得過了……”

“呸呸呸,好好的咋又說死不死的呢?生活這麼好,你咋總是忘不了那個字,你還沒有死夠嗎?”喬慕然在一旁皺著眉,斜眼看著她,提醒道。

“不是啦,人家隻是激動嘛,一激動,就愛拿死來說事,慕然,你就不要和我較真好不好?”

“行行行,當我沒說,你繼續說吧,想死多少回就死多少回了,全部由你……”

喬蓮藕撒完嬌,眼巴巴地看著吳老頭兒,然後趁勢又跳起來,在他的臉上蜻蜓點水般地親了一下,拉著他的雙手搖晃著說:

“吳爺爺,好不好嘛……你就答應人家嘛……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爺爺的,比神仙爺爺還要好呢……”

吳老頭兒被喬蓮藕纏得沒辦法了,眼見著眼前這個可憐兮兮的孩子是那麼可愛,他哪裏還會說得出來半個“不”字?

“哎,你別搖晃我了好不好,我都快被你搖昏了,你讓我安靜一下嘛,我看看再說……”

喬蓮藕一聽,高興得跳了起來。吳老頭兒這樣說,便是答應了啊!

她一下子鬆開了吳老頭兒的手,高興地說:

“吳爺爺,你看吧,想怎麼看就怎麼看,別急,我有的是時間,你就慢慢設計吧,反正我是相信你的!”

吳老頭兒愛憐地看著喬蓮藕,幸福地搖搖頭,說:

“哎,小妮子,難道我是欠了你啥嗎?真是拿你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呢,罷了罷了,你和慕然先玩著,我來看看,心裏有點兒底再說。”

“好,慕然,我們到湖泊邊去玩玩吧,這裏吳爺爺要認真看看呢,我們不能在這裏打擾他的。”

喬蓮藕跑過去,拉住喬慕然的手,就要往湖邊跑去!

“妹妹,你想玩就直說唄,幹嘛還說那麼多冠冕堂皇的話出來糊弄人!”

喬蓮藕臉一紅,啥都說不出來了。隻是狠狠地掐了一下喬慕然的手心,“你這個家夥,我讓你老是揭我的老底!”

“哎喲——”喬慕然疼得大叫一聲,連忙求饒。

喬蓮藕和喬慕然在一旁嘻鬧的時候,吳老頭兒當真是認認真真的看起眼前的這片古樹林來了。

除了那些長了許多小葉子的說不出來名字的古樹外,還有很多古樹。這些鬆樹裏,吳老頭兒一看,就認出數十種來,臥龍鬆、九龍鬆、抱塔鬆、龍鳳鬆、鳳尾鬆、鳳眼鬆、菊花鬆和蓮花鬆等等,不一而足,簡直可以說是一個天然的鬆樹品種博物館了!

臨水的那邊,有一株巨大的臥龍鬆,20米多長的主幹蜿蜒橫生,鱗片斑駁,宛如一條巨大的翔雲歸來行將就寢的蒼龍,懶洋洋地伸在水邊,將許多枝葉都橫伸到湖麵上去了。還有一棵抱塔鬆,其形態宛如一把張開的巨大無比的傘蓋,整個樹冠全靠主幹支持,橫生的相互纏繞,倘若牽動一枝,全身便隨之搖動,好看又有趣。

總之,這裏的鬆樹都是老幹舒緩,枝葉婆娑,鬱鬱蔥蔥,顯得優雅出姿或者氣勢磅礴,讓人有一種心馳神往的感覺,若在這樣的環境裏居住一段時間,人的心胸也會不由自主地變得開闊起來,氣度都要大一些了,回到塵世裏,才不會再斤斤計較於一時一地之得失呢,想來,對人的品性形成倒是能夠起很好的作用,如果此地用來修行,那也是再好不過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