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打錢啊，陳老三跟過來時，腦中轉了不下上百個念頭，如果對方不肯轉錢要怎麼說，如果對方質疑借據的真假性要如何應對，結果，眼前這個長得相當俊秀的年輕人，居然什麼都沒說，就直接轉賬了。
愣了一下後，馬上一巴掌拍到身邊一個馬仔頭上；“愣什麼？賬號！”
那馬仔被打得一個踉蹌，站穩後摸著後腦勺苦著臉：“老大，我們哪有工行的賬號。”
“媽的，跨行不行嗎？豬腦袋！”
“沒……沒賬號。”
“卡號也可以。”窗口內的銀行工作人員丟出來一句話。
這群流氓哪個會帶著卡在身上，你摸我掏的，半天沒人掏得出一張銀行卡來。
陳老三暴跳如雷：“一群豬，連銀行卡都不帶！”
有嘍囉小聲嘟囔：“現在都是手機支付，誰還帶卡啊。”就差沒補一句，老大你也沒帶卡……
陳老三一腳踹上來：“就你他/媽話多，滾回去取卡。”
杜星塵靜靜開口：“你帶身份證了沒有？現場開一張卡不就行了。”
陳老三一喜：“對啊。”嘴剛咧開，馬上意識到這話是誰說的，複板起來，撇開頭衝一群人吼；“誰帶了身份證？”
結果，還都帶了，包括陳老三自己。畢竟，這群惹事生非的貨，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被迫去派出所與警察叔叔促膝嘮嗑一下，身份證是不敢不帶著的。
陳老三拿出身份證開了卡，杜星塵當真二話不說給他轉了一百四十萬。連本帶利，一分不少。
敖小小站在一邊，小聲嘟囔著：“我昨天晚上給過他四千了。”
杜星塵一個眼神殺，把敖小小秒得連呼吸都屏住了。
辦完轉賬手續，一行人一前一後走出銀行。
陳老三出門後，洋洋得意：“量你也不敢耍花樣，兄弟們走，老大請你們喝茶。”
一群嘍囉歡呼著簇擁著陳老三往前走。敖小小聽到耳邊又響起熟悉的嗶撥聲。
轉頭一看，杜星塵森寒的目光，緊盯著陳老三肥壯的背景，握著的拳頭，因為太過用力，指關節嗶撥作響。
“對不起。”敖小小低聲說：“給您添麻煩了，這錢，我一定會還你的。”
杜星塵收回緊盯著陳老三的目光，看都沒看敖小小一眼，轉身順著馬路，一語不發往前走，敖小小不知道他要去哪裏，又不敢問，隻得一路跟著他。
走了四五分鍾，馬路邊有家看起來還算不錯的茶餐廳。
杜星塵走進去，敖小小也跟著進去了。
兩人坐下後，杜星塵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菜單，叫一杯紅茶，一杯珍珠奶茶。
敖小小目光落到桌上的水牌上，水牌上麵，鐵板牛排粒看起來好吃又鮮嫩，禁不住吞了口口水，肚子不受控製地咕嚕一叫。
杜星塵眼皮動了下，又點了兩份簡餐，點的便是水牌上麵的香烤牛肉粒。
杜星塵點的兩份都是配黑胡椒汁，敖小小怕辣，卻又不敢說。
等餐的時候，敖小小從包裏翻出包淡綠色的便簽紙和鋼筆，寫了張借條。嚅嚅地推給杜星塵：“這個，你收下。我，隻能慢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