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不明白......”掌櫃的語氣裏有說不出的惋惜。

大妞點點頭,試探的問道:“掌櫃的,送我來這裏的人...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哦,有有有。”掌櫃的一拍腦門,轉身資櫃台後拿出一封火漆封好的信道:“年紀大了就是愛忘,這是送你來這裏的公子留給你的一封信。”。

大妞道謝,接過信回了房間。

信裏除了五張一千兩的銀票還有一頁信紙,大妞打開信紙一看,整個頁麵就七個字:林大妞,我放過你。大妞認得,那是朱子宇的筆跡。真的放過了...

“朱子宇,謝謝你。”大妞心裏默默說了一句,起身便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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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新娘的花轎已經到了,屋裏的新郎卻還是沒有更衣的打算,下人心裏疑問卻也不敢催促。自半月前家主從外麵回來,情緒就一直變換無常,一連處罰了好幾個平時重用的人。朱府裏經過幾次清洗,剩下的老人也不多了,但總有那麼一兩個私底下嘟囔幾句,揣測家主的情緒變化和林家小姐有關,但到底還是爛在了自個兒肚子裏,這年頭聰明的人不少,但槍打出頭鳥,太聰明也不是什麼好事。

“你在想林大妞?”一道黑影突兀的出現在朱子宇的身後,冷冷的開口。

屋裏的人似乎對黑影的忽然出現習以為常,自然而然的答道:“爺不要的女人,誰會想那個賤人?!”語氣裏難掩的憤怒,少年人終究還是欠缺冷靜。

“上次的事情沒有辦到,我還欠你一個人情,需要我動林府的人嗎?”。

“殺雞焉用牛刀?爺自有主張。”

沉默了一會兒,黑影再次開口:“你真的已經放開了?”。

“你說呢?”朱子宇的嘴角勾起一抹陰笑,是的,我是放開你了,可是你的冷軒已經成了一堆白骨了,我要看你到時候怎麼的傷心欲絕。那時也是你承受我報複的時候,大寶...倒是個可以培養的對手,嗬,可不要太容易就被我玩死了。林府的人,一個個度偶跑不過,林大妞,你還是太過天真了......

他的心情陡然好了起來,起身對外麵吩咐道:“伺候爺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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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邊關的一座名叫念君歸的客棧。

“老板娘,給我來兩斤烈酒和一斤熟牛肉。趕緊著上。”一個粗獷的大漢喊道。

“好呢。”櫃台後一少婦打扮的女子爽快的應了一聲,赫然是消失五年的大妞。此時兩國的交戰已經結束了好幾年,鄰國的幾場大雨緩解了國內的旱情,國內主戰的聲音越來越小,加之戰線拉得太長太久,國內的物質需求飛漲,使這個剛新老交替不久的國家更加動蕩不安,在這種情況下,國內要求停戰的呼聲也越來越高,終於。兩國坐下來和平協商。

這是四年前的事情了,也是大妞知道的時間最短的兩國交戰,她的欣喜在一撥一撥人離開邊關卻唯獨不見冷軒後。慢慢的歸於沉靜。她一直堅信冷軒活著,這個信念又陪她走過了五年,那麼若還是不曾回來呢?大妞不知道答案,也有些許的迷茫,自己真的是一個人了嗎?

今早從榆柳鎮寄來的信上除了仍舊是家人平安。一切順利外,大寶告訴她,爺奶在相繼一個月內都去世了。大妞對著信紙沉默了半晌,最後把信燒了。為避人耳目,她改名叫冷芮,也隻是和大寶暗地裏通幾封信。知道他們是否平安。然而今天的這封信,讓她明白生命的脆弱,娘也會老去。自己當初真的太過自私了。

“老板娘,廚房的菜不夠了。”一個聲音打斷了大妞的沉‖

“娘。”小孩子高興的喚了一聲,一手捧著球一手握住了那婦人的手。冷軒也應聲溫柔的笑著看那婦人走近。大妞一看便知那婦人不是本國人,她的五官很立體,也很漂亮。大妞一邊仔細打量她,一邊看了看冷軒的表情,待那婦人走近。鬼使神差的,大妞搶先回答道:“是奴家認錯人了,尊夫和奴家的一位親人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