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這個話題,忍不住爆料評論。一個女親戚說:“孩子她爸爸太狠心了,丟孩子夠難受的了,還鬧離婚。”
一個穿黑色羽絨服的男人說:“俺村裏那家丟孩子,兩口子在外麵打工找了二十年了,還找呢。人家都說找不到就別找了,可是他們不聽。”
“大叔,你村裏丟的那個是男孩女孩?”趙檾檾聽到這個和孫安佐說的吻合,趕緊插話問。
“男孩。”
趙檾檾眼底閃過一絲驚喜,看了孫安佐一眼。孫安佐卻裝作若無其事,沒有作聲。
等眾人回屋坐下喝酒時,孫安佐問趙檾檾:“剛才那人是哪個村的,你領我去他住的村子轉轉吧。”
“那個村離著遠,明天一早去吧。”趙檾檾看看西斜的太陽,“我想好了,等會兒我們拐彎去我奶奶家住下。讓我爸爸開車拉著我媽回縣城。”
“那樣的話,我們明天沒有車怎麼出門?”孫安佐擔憂道。
“我們可以騎摩托車,有些路,汽車過不去。我叔叔家有摩托車。”
“噢。”
客人酒足飯飽,開始告辭回家。趙亮明喝酒不能開車,一聽說趙檾檾要去奶奶家住下,說:“我們都去那裏住下吧。”
李小燕反對道:“你說的輕巧,住不開。再說,老家點著一個破蜂窩爐子,沒有暖氣,冷。”
“你怕冷,去她叔叔那邊。”趙亮明心煩意亂地反擊她。
看到他們要吵架,孫安佐低聲問趙檾檾:“要不都回縣城吧?”
“不用。”趙檾檾示意他不要放在心上。
就這樣,他們一行人來到檾檾爺爺家。
“檾檾,你回來了。”檾檾爺爺看到孫女趙檾檾掉淚了。
趙檾檾想到爺爺動手術差點丟命,喜極而泣。
“剛過年,哭什麼?”李小燕推了趙檾檾一把。“真黃毛。”
趙檾檾擦幹眼淚,問:“我奶奶呢。”
剛才在這裏站著來。一晃神兒,她上哪裏去了?趙亮明納悶地四下裏尋找。
此時,天擦黑,院子裏看不清楚,隻隱約可見院門口立著一個人。
那人正是檾檾奶奶,隻見她戴著棉線帽子,係著圍巾,穿著棉襖棉褲,迎風朝街上張望。
“媽,你在等誰?”趙亮明快步出來,要扶她進屋。
“我等檾檾,檾檾怎麼沒有來呢?”老太太眼巴巴地瞅著街上,不想回家。“光看見你們了,檾檾呢?”
“檾檾來了,在屋裏呢。”趙亮明連哄帶勸地拽著她往屋裏走。
“奶奶。”趙檾檾發現她出來,說:“你站在這裏幹嘛呢?”
“你是誰?我等我孫女呢。”老太太瞅著趙檾檾,一副陌生的表情。
“奶奶,我就是你孫女。”看到奶奶目中無人的樣子,趙檾檾格格笑道:“奶奶,我就是檾檾啊。”
老太太端詳她半天說:“檾檾,你長這麼高了,奶奶認不出來了。”老太太一麵往回走,一麵用手摸她的長發說:“我記得你頭發老短,什麼時候又長長了。”
“爸爸,我奶奶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趙檾檾的心底充滿疑問。
“不是,她就是老了,有點糊塗。”
“不會是老年癡呆症吧?”趙檾檾看看奶奶癡呆的神情,多問了一句。
“胡說。”趙亮明嘴裏如此說,想到檾檾奶奶剛才的表現,心裏不由咯噔一下。
“這是誰呀?”檾檾奶奶看見孫安佐,眯縫眼問:“是不是鋼子?”昨天她剛見過孫子趙鋼,這一會兒居然拿孫安佐當孫子。
“奶奶,他是我朋友。”趙檾檾趕緊給她解釋。
“奶奶好,我叫孫安佐。”孫安佐溫和地喊一聲奶奶。
“你多咱來的?”奶奶用方言問他。
“奶奶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孫安佐聽不懂問趙檾檾。
“她問你哪天來的?”不等趙檾檾說話,李小燕快言快語地說:“她上年紀,腦子糊塗,你別理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