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琢磨著，孫持從洗手間裏探出腦袋。她說：一起嗎？
嗬！我笑，扣上電話，走向浴室。才進去，她就拿水龍頭向我噴水。一時間，全身濕透。我摸一把臉，伸手就按掉了門邊的開門，浴室裏一片昏暗，隻有外麵電視裏隱隱約約的光線。我走過去，一把奪過了孫持手裏的噴頭，對準她。她抓住我的手，求饒說：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
我緊緊地抱住她，隔著衣服，怎樣都無法抱不住她的心跳！我垂頭親吻她的麵頰，默默地說：sorry!
孫持褪去我的衣服。她在我的耳邊，說：這樣赤摞的擁抱，才是真正的擁抱。這樣赤摞的相對，才是百分百的坦白。
我看著她，再次緊緊地抱她。毫無間隙的親密，也才是我們之間最真實最貼切的關係。可是，今夜……sosorry！我垂首親吻她的肩，我說：孫持，今夜……我們隻要這樣一個擁抱，好嗎？
孫持點頭。
對不起，孫持。我知道你要的是百分百的坦白，百分百的愛——還有百分百的做僾。我想今夜我一定做不到。我隻能給一個百分百的擁抱！
你那麼聰明，那麼好，你會明白，會明白——就算要一個百分百的愛，我們之間還是需要留一點空白，那樣的戀愛，才會彼此自如。
101.隻愛
101.隻愛 十月，在路上- 101.隻愛 作者：天使有約 類別：女女小說
第二天，我清早就在院子外等孫道全。
他看見我，就停了車子。我坐上去。
他說：5分鍾時間，說。
我說：在這一個月裏，不要給孫持安排相親。
他沉默了片刻，說：可以。
謝謝。我繼續說，我想帶孫持去一趟H城。
為什麼？他問。
為了實踐我們之間的約定。我說。
嗬！他冷笑，說，OK。無論如何，一個月，我遷就你！
謝謝。說完，我下車。
他開車走了，我看著他的車駛向遠方。其實，他說的沒錯，我就是堂吉訶德，孫持就是我的一匹馬！不同的是，我愛我的馬！
掏出電話，打給孫持，她已起床，早早地等我去接她。那是昨晚我們之間的約定——慧儀姐打電話叫我到H城宣傳出爐的新書，而我將帶孫持回去我的H城——當然我得搞定孫道全。當然，還有我們得向章從之阿姨道別。
孫持回房間再收拾的時候，章從之看著我，就笑，說：昨天夜裏，我就知道今天會發生什麼。孫持一夜沒睡。我記得她第一次去夏令營的前一夜，也是失眠。可惜，才去了一天，就發燒被他爸爸接了回來。這一趟，你得好好照顧她！
我會的。我說。
她沒有看起來那麼成熟，不會處理心裏的情感。章從之說，有的時候，你要和她多聊聊。
我點頭。我知道，所以我們的開始，才那麼那麼地困難！那都是因為我們對情感不夠坦誠。
章從之走過來遞給我一個盒子，說：很久沒有去H城了。這個，你有空，麻煩捎給孫持奶奶。
我接過，也明白她的用意。
這時候，孫持出來，完全地整裝待發。她把車鑰匙拋給章從之，說：媽，今天我要和十月去旅行。我們不用車。
嗬嗬！我笑，摸了摸她的頭發，然後說，走吧。
牽過她的手，緊緊地握著，走出她的家門，搭上出租車，駛向火車站。酒店的服務員已經幫我預購了兩張8點的前往H城的火車票。C城，暫時說拜拜；C城美女，拜拜！是的，拜拜！
孫持說：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跟著另一個人這樣去旅行。我喜歡和你對坐在火車上的感覺，那一定會很棒！
我把她摟在懷裏，親吻她的額頭，說：會的！
她親昵地伏在我的胸口，像一個乖巧的孩子。孫持，我們會幸福！我想著淺笑，轉臉望著窗外，外環線路邊的廣告牌上，工人們正在掛一副巨大的海報——金黃色的落葉背景下，那個人彎著腰，手裏的相機鏡頭正對準地上的一枚落葉。旁邊是一句話：美，原來近在咫尺；緣分，原來唾手可得，就像Tong’s紅酒，等你！
那個人，就是我。Tong’s，就是Tong紅酒莊的名字。
我迅速地轉臉，想要避開，卻看到孫持正直視著窗外。從她的眼神裏，我知道她看到了。但是，很快，她閉上了眼。我依然這樣摟著她，沉默。有很多解釋的話想說，可是，無從說起。我不是動心了嗎？我不是已經錯在先了嗎？此刻，我就想逃跑。
孫持突然問：關於書的宣傳，慧儀姐怎麼說？
要在H城辦一個簽售。她說最好你能陪我一起去。但是，我沒有答應。我說。
你能跟我說說你寫的是一個什麼故事嗎？她問。
我說：暫時保密。
她沉默，隻說：我閉一下眼，昨天一夜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