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激動。

他拿來了,是兩張照片,放在兩個精致的相框裏,一張是我和孫持的,還有一張是我們和

張惠民的。而我隻要我和孫持的。看著我們舉杯相碰,那眼神如此迷離卻又專注。那個時刻,

我們的眼裏,除了彼此還有準?那一刻的世界,如此單純與美好。我看著,笑。我感謝這個餐

廳為我們留下那麼美好的記憶。讓我們終於有那麼一刻曾被記載和收藏。

我拿著酒回酒店,一個人品嚐,一個人醉。在那些醉了的夢裏。我能看見我想看見的人。

那種感覺很真實,至少在夢裏的那些時刻,很真實。如今,我隻求這樣的真實。

房間的門鈴突然響了,打開,站在我麵前的競然是章從之。我揉了揉眼,看個仔細,因為

我想夢見的人,是孫持,而不是她媽。

章從之說:是我。沒錯。

我才知不是夢,是真實。隻是這個真實,競像夢一般地虛幻。

我問:孫持呢?她還好嗎?

她說:一點都不好。她需要你。

她在哪?我上前握住章從之的手,問。

剛才,看到你的時候,她開車逃走了。她不知道怎樣麵對你。她需要勇氣還有—愛。

章從之緊緊地握住我的手,說,我己經隻剩下一個女兒了。我不希望她不開心。如果不能和你在

一起,她一輩子都不會再開心……

孫持的爸爸,他……我想問他的意見。但是章從之卻說:任何人的意見,都不是最重要的。

我點頭。原本早己萎縮的信心,又膨脹起來。

章從之從包裏掏出手機塞給我,說:用這個和她保持聯係。但是,我不能保證她會告訴我

她在哪裏。

我謝謝她。她卻隻說“我得趕緊去找孫持的爸爸”。她說著走,我握著手機,一陣陣暖意

湧了上來。回到房間,我就發簡訊給孫持:開車要小心。你在哪?

她沒有複我。

我再傳:回個話,別讓我擔心。

她終於傳來,說:去兜幾圈,你和爸先回家吧。

我隻能說:保持聯係。

我在清涼的夜裏,一個人坐在Y城的夜幕下。我握著孫持的手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打這

個電話。我有些害怕,我怕唯一聯係著我們的工具,被我的冒失給毀掉。但是,我不想這樣坐

以待斃。

還是撥通了她的電話,卻沒有說話,隻是聽她在一端使勁地說:喂?喂?喂?媽媽,說話

啊。

我很想開口說些什麼,但是最後還是掛斷了電話。

我站在路燈下,看著她又打來的電話。我握著,感受著手機的震動,好像感受到一顆熱切

跳動的心髒。

我接起來了,因為手機那麼頑固地震動著。

她第一話就是:媽,聽得見嗎?

我沉默了片刻後,說:聽得見。

剛才怎麼了……她還沒有說完,突然就停了下來,她問:是你?手機怎麼會在你那?我媽

呢?

她很快地岔開話題。

是她給我的。我如實回答,頓了頓後,問,你好嗎?

她沉默了片刻,說:給我一些時間,好嗎?

我說:好。

其實,我很想問:“一些時間,到底是多少時間?”可惜,我問不出口,因為我知道“愛

她,就應該給她時間與空間,給她自由和尊嚴”。所以,我說“好”。

她最後說:早點休息,晚安。

她說完,便掛了電話。

晚安。

我卻握著手機,淚流滿麵。

她,不會回來了,我知道。

我把手機放在了酒店的總台讓服務員交給章從之。而我,依然開始自己的旅途。

我沒有去手指嶺,是因為我想留到明年。

我買了火車票,去蘇州。

小元子到火車站來接我,然後用她的小QQ把我接到她家。第二天,她載著我去虎丘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