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電話裏說了什麼,隻看到一直死氣沉沉的賀雁齊坐在沙發上,猛的就坐直了身子,一把舉起手機似乎想要把它給甩了,然後僵直了半晌,又慢慢收了回來。
這個時候的賀雁齊,倒是散發出了些生氣,唐離坐在他旁邊,沙發並沒顯示出另一位坐著的痕跡,死去的青年對文飛說了什麼開始感到好奇。
從醫院一別之後,唐離就再沒見過自己的情人了,他猜測對方大概同自己的妻子親親我我幸福度日,並為此頗覺惆悵。
活著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能放開這份感情,畢竟對方做出了那樣出格的事情。沒想到死了之後才發現自己是一廂情願,這才幾天不見就覺得頗有些想念。大概人都是有些賤格,這麼些年養成的習慣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
被賀雁齊抓在手裏的手機再沒響起聲音,唐離偏頭細細的看,那是完全不符合賀雁齊素來光鮮的形象,老舊而帶著劃痕,是老早以前的IPHONE。
俗稱裝B利器,還是唐離以前買給賀雁齊的。
房間裏寂靜了許久,直到門口響起了鈴聲,賀雁齊的架勢擺明了是不想搭理,他的臉色黑的厲害,讓唐離暗自揣摩什麼時候會爆發。
但是來訪的人是個毅力可嘉的家夥,一直堅持不懈的好像沒有開門決不罷休一般,賀雁齊終於慢吞吞的起身走到玄關,每一步踏出去就好像想吃了誰一樣。
一打開門,文飛的臉就出現在跟著賀雁齊飄過去的唐離的麵前。帶著大大的墨鏡,遮住了唐離最喜歡的文飛的眼睛,青年臉上泛起蒼白的笑意,對賀雁齊打著招呼:“賀先生。”舉手投足都帶著不容忽視的堅定,哪怕他的姿勢是多麼的親善。
賀雁齊並不樂意看到這個男人,他堵在門口絲毫不露出一分空隙讓對方進屋,但是文飛顯然比這個做慣了紳士風度的男人要善於無賴多了,他熟悉的擠進了屋子,然後站定,比起唐離印象中的男人的模樣,此時的文飛顯得頗有些戾氣。
“阿離的骨灰給我。”
“沒了!”賀雁齊瞪他,言語間帶著些快意:“早就沒了!我都撒了~有本事你去找啊!”
唐離默默的蹲在自己長兄的背後,有些意外的看提出要求的男人,文飛對於賀雁齊的回話沒多大反應,他冷哼了一聲就戳穿了賀雁齊的話:“賀先生,說謊對你我都不好,”唐離從不知道自己的戀人原來也會這種官方客套的調調:“阿離的骨灰明明被你帶了回來,你知道的,阿離愛我,”他頓了一頓:“我也愛他,比起你,阿離當初選擇的是我,相信比起被你帶回去,阿離更希望的是和我在一起。”
還不等唐離跳出來怒罵這人的大放厥詞,賀雁齊麵對文飛的話顯然是會心一擊,立刻就臉色蒼白起來,說出來的話也無力的很,毫無說服力:“你別自以為是……”
對此,文飛則自信的很,他的臉上甚至泛起笑意:“別自欺欺人才是,賀先生。”
別自視過高啊阿飛,唐離想著,有些想要苦笑。
“你別想得到唐唐的骨灰,”賀雁齊的狀態已經有些陷入歇斯底裏,他的眼睛裏都布滿了狂亂的快意:“你來遲了,來遲了!哈哈,唐唐的骨灰早就沒了,它們都沒了,你知道它們去哪了麼?”他突然溫柔的詢問文飛,看著對方終於顯出的慌亂高興的笑起來:“它們都在我這裏!在我這裏!”賀雁齊指著自己:“唐唐是我賀家的骨肉,自然不能與我分離……”
文飛此時也意識到賀雁齊的狀況不對,他一直保持著平靜的態度終於被打破,臉色冷厲,若不是有那墨鏡遮擋,隻怕光是眼神都要講賀雁齊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