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痛哭流涕了。

果然不能光聽外麵的名聲,還要貼心才好,唐離看著自己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兄長,眼睛都要放光。

“去什麼?”唐離想了想:“金烏獎?”

賀雁齊點點頭,看唐離鼻子上還有飯粒,俯身過去伸手替他擦了。唐離被弄的有些尷尬,心理醫生對兄長的診斷除了讓他知道兄長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也讓他了解到了自己在賀雁齊心中的分量,若說上輩子死後所看到的讓他心中不忍,這輩子活著感受到的則讓他難安。

雖然如此,知道與兄長親昵些對兄長和自己都好,唐離還是有些不適應。

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改善的事情,反正,來日方長。唐離想想自己的英年早逝,決心這輩子要活個夠本。

賀雁齊倒不知道轉眼間幼弟就想了這麼多,他動作做得嫻熟自然,半點停頓也沒有,仿佛天生就該這般:“是的,你去不去?去玩玩也好。”

這讓唐離有些納悶,之前兄長是從不和他說這些東西的,巴不得他日日待在家裏才好,這才一個月都帶他東奔西跑好幾個地方了,也不知道是想幹什麼。

不過既然能出去玩,何樂不為,唐離點點頭,露出點興奮的神色來:“哥,金烏獎熱鬧不熱鬧啊?”

賀雁齊看他一眼,隱隱有些委婉的鄙視的意思:“你去不就知道了。”

……唐離悶悶的哦了一聲,就撒丫子跑到客廳去看電視去了,其悠閑自得全然不像是一個應屆生。

賀雁齊將盤子都收拾收拾,送到廚房,在裏麵洗涮起來,唐離聽著廚房裏的水聲,深深的覺得自己兄長真是十項全能。

其實賀雁齊也沒想別的,他和唐離的關係同那些望子成龍的父母自然大不相同,所期盼的也無關成績優異榜上提名,隻要唐唐安安穩穩的長大,過的舒心愜意也就夠了。

看唐離小心翼翼的將不及格的卷子遞給自己的模樣,賀雁齊腦子想的,也不過是唐唐該不會緊張過度了吧,索性帶他散散心也好。

這兄弟兩個人,十分缺乏溝通,過去這樣,如今還是這樣。

金烏獎不愧於它廣告宣傳的國內第一電影獎,唐離坐在車後麵,看著四周的人群直咂舌,等到司機把車緩緩駛入場內,無數記者湧過來,閃光燈閃的唐離眼睛都要瞎掉了。

賀雁齊坐在副駕駛上,從後視鏡上看見唐離偏頭的動作,有些擔心,唐唐很少外出,人多的地方都不怎麼去,這一會帶他出來,是不是太吵他了?

“唐唐,怎麼了?”

唐離揉了揉眼皮悶聲道:“太閃了。”

耳邊記者按動快門的哢嚓哢嚓聲響個不停,賀雁齊對這些早習以為常,但是見唐唐不舒服,對這些記者就有些不高興。

司機把車停到停車場,賀雁齊先一步下車,記者們似乎各個都有先見之明都堵在這,話筒伸的老遠,幸虧有保安人員,才勉強維持秩序,賀雁齊沒如往常一般理會這些急需爆料的記者,反而拉開了後座的門。

一個少年從上麵下來,被賀雁齊帶著往會場裏走去,記者們各個都娛樂嗅覺靈敏,能勞動賀雁齊大駕開門的人,簡直就是明天報紙上活脫脫的大爆料,因此都哄的一聲,往賀雁齊那裏湧過去。

唐離倒沒有如賀雁齊想的那樣緊張,他生理年齡才十五不假,心理上則早就不止,絕不會為這樣一個場麵而嚇住,因此氣定神閑,跟在兄長後麵,反而很是放鬆。

賀雁齊穿的莊重,一身高級定製,至於唐離,則沒這麼精心,他本來就不過是打個醬油,兄長帶他來玩,他哥需要穿的帥氣莊重壓場,他作為一個觀眾那麼注意幹嘛,因此一如既往的一身休閑,羽絨服裹的嚴嚴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