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樣了?”紅伯兮沉重的走向病床邊,順口問小傾。
“還是老樣子,不過醫生說血塊在擴大,恐怕撐不過三天了。”
紅伯兮如遭雷擊,麵色煞白。他坐在床邊,握住唐琇瑩的手,那手兒柔滑,雖在被子裏,卻依然冰涼,就像已經……死了。
“我去找醫生,才子,你盡快把證據弄出來,傳給海局,U盤也全複製出來。”紅伯兮做事,向來滴水不漏。
紅伯兮出去了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回來,臉上卻是更加的淒惶絕望。
唐琇瑩的情況,必須開腦動手術,但腦科手術本就風險很大。而唐琇瑩的情況卻是腦部受創,並非裏麵長瘤。她的情況就是開不得腦,開腦必死,不開腦,也必死!據權威醫生的說法就是,死定了。
紅伯兮坐在唐琇瑩的病床上,定定的望著她蒼白的容顏,這容顏,越發勾起了他的思念。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風雪夜,浪漫夜,最後不可自覺到了那日,她為救自己,慘烈的在手上劃下一刀。她的話,還在耳畔清晰可聞。
“如果你敢再傷害她,我就死在這裏。讓我外公知道,我是被你們逼死的。”
“有一次,我在街上看到你穿著西服,很精神陽光的進入一間事務所聯係業務。我突然覺得,你的生活現在這麼的正常,唯獨是跟我的關係,讓你不能正常。你不能正常的去談戀愛,不能正常的去結婚。這樣子沒有結果的拖著你,對你太不公平。所以,我決定放手,雖然會很痛,但長痛不如短痛,不是嗎?”
“那現在呢?”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離不開你了。紅伯兮,我會是一個大麻煩,我怕我隻會害了你。”
往事一幕幕的上湧,紅伯兮閉上眼,一滴淚水滑落。真的不要她就這樣的死去,真的不要!
想到這一切,全是許懷明一手造成,紅伯兮心中恨得無以複加。眼中又閃過森寒的殺意,霍然起身,走向才子,才子正在複雜的操作著。紅伯兮不悅道:“你怎麼回事,現在還沒弄出來,你他媽不是計算機高手麼?”
才子理解紅伯兮的心情,對於他的粗暴,並沒有生氣,道:“紅哥,這裏麵設置了一個複雜的密碼程序,解開還需要一點時間。”紅伯兮有些懊惱,這是他的疏忽。當時不問宋美琪,是看她太傷心,又覺得她一女孩兒,設的密碼肯定是小兒科。那能難倒才子!
“好了!”才子突然欣喜的道。隻見他鍵盤重重一敲,一個文件夾便被順利打開了。
裏麵猶如帳薄一樣,有格式的記載著。
一筆筆贓款,賄賂,有許多都跟許懷明有關係。有很多的贓款,都是在許懷明的授意下各自分贓,大頭到許懷明的身上。
涉及的官員,層麵之廣,令人咋舌!紅伯兮越看越覺得義憤填膺,這樣一個省,許懷明就是一個最大的蛀蟲,滋生出下麵一群的蛀蟲,在蠶食,啃食老百姓的血汗錢。而他們自己卻過著鍾鳴鼎食的生活。連宋世飛都能貪汙三億之多,況且是許懷明。
才子也看的很是氣憤,拍了下桌子,道:“我他媽就不明白了,許懷明是一省大佬,他至於要這樣貪婪嗎?他要權有權,一個省交給他,他享受了權力,就不能真心給老百姓辦點事情麼?”
紅伯兮道:“這不奇怪,許懷明一家子,個個都當自己是皇帝。喝的茶都是幾十萬,許雪琴養情人的別墅都有好幾棟,每棟都要上千萬。這些錢,難道靠許懷明的工資?”最重要的一點,許懷明一家會打點,會結盟。讓上麵都動不得他,於是,更加肆無忌憚,享受著帝王生活。
“咦,這裏還有宋世飛的日記。”
“今天是我來加拿大的第一天,離開了故土,踏上這片土地,我應該徹徹底底的忘記,忘掉所有一切,甚至是我的名字,我不再是宋世飛,我甚至不再是國人。”
“來到加拿大已經一個月了,所有的證件,在龍哥的幫助下,已經辦妥。我正式成為加拿大的一員,但是我感到很空虛。我更懷念,在國內,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日子。”
“我恨不得殺了周龍這個狗娘養的,虎落平陽被犬欺,這一切都是許懷明害的,當初我有正義的理想,是許懷明誘惑我,逼迫我,我沒有別的路可選。周龍這個雜種太貪婪,我的錢經過他的手轉為合法,卻貶值到了可憐的地步。他就是跟許懷明一夥的,我為了保全他們,逃到這裏,他們卻還這樣的壓榨我。我背井離鄉的保全他們,他們卻心安理得,憑什麼?為什麼要我承受這一切。”
“月娥成天都埋怨我,說在這裏很不開心,她沒有一個認識的人。哎……”
“今天偶然在大街上遇到了一位故人,他是南京的官員,也因為經濟問題逃到了這裏。我們一起吃了飯,麵對麵的坐著,我忽然生出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感覺。他說如果能再選擇一次,他一定不會貪汙,他原本是有理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