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伯兮竄上前,緊緊抓住醫生的肩膀,抓的中年女醫生大怒著喊痛,放手。紅伯兮連忙放手,嘴裏說著對不起,又連問:“我妻子怎麼樣了?”
中年女醫生看到紅伯兮手上的血,那拳頭,分明是自虐了。當下忍住怒氣,道:“這會兒心疼老婆了,早幹嘛去了。我說你們這些年輕人,也太粗心大意了。你老婆都有身孕了,怎麼還讓她受凍?受凍不說,又因為劇烈的運動,導致了流產。也幸好你送來的及時,現在人沒事了,不過以後還能不能有孩子,或則會不會身體留下毛病可說不定,得住院觀察。”
紅伯兮聽到中年女醫生說邱傾城人沒事,頓時心神微微一鬆。急問道:“她醒了沒有?”
“醒了!”中年女醫生還準備繼續交代時,紅伯兮已經衝了進去。
邱傾城靜靜的躺在床上,病房裏炫目的白,她的手上還打著點滴。護士看見他進來,便退了出去。
關上門後,病房裏隻剩下紅伯兮和邱傾城。大概是因為邱傾城的容顏,還有紅伯兮的衣著,氣質。所以沒有醫生來主動催紅伯兮交醫藥費。
紅伯兮來到邱傾城麵前,邱傾城本來是睜開眼的,但看到他後,立刻閉上了眼睛。剛一閉眼,眼淚就流了下來。她是女人,不會對自己的身體一無所知。剛剛問醫生,她已經知道自己是流產了。
邱傾城一直都期盼著有孩子,而現在,孩子的失去,促使邱傾城對紅伯兮的恨更加濃烈。
“傾城……”紅伯兮剛一開口。
邱傾城翻轉身子,背對著紅伯兮。紅伯兮準備說話時,她忽然開口了,聲音清清冷冷,一如初相識時,不喜不悲。
“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
紅伯兮理虧,他說不出一句話來。邱傾城這個樣子,根本不想聽解釋。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可是,這件事必須解釋,必須講清楚。否則隻會讓事情越來越糟糕。
“傾城,讓我把該說的都說出來,可以嗎?”紅伯兮請求。
邱傾城道:“拜托你不要再用這種深情款款的語調喊我,我覺得……惡心。”她突然吃力的坐了起來,看向紅伯兮,她的臉蛋顯得蒼白。而眼眸卻是冰冷無情,道:“你想解釋什麼?用你花言巧語繼續來騙我,讓我像一個傻子一樣繼續的等著你?”
紅伯兮微微詫異的看向邱傾城,在熱戀的時候,她似乎笨笨的,但一旦清醒的時候。她的睿智,讓他這才意識到,她是那樣的光耀。
這個時候,紅伯兮知道自己不能退縮。他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在他站起的瞬間,邱傾城看到了他光著的腳,還有受傷的手。知道他這是關心自己,可是這樣一個紅伯兮,已經讓她感動不起來。
紅伯兮醞釀著情緒,道:“我沒想到你會來,之前是在執行任務。順便路過朝都,所以我想先去看望唐琇瑩。”
邱傾城沒有說話,因為她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和唐琇瑩在朝都正式認識的,……”紅伯兮開始述說和唐琇瑩的種種,以及麵對唐琇瑩的那種悸動。一直到重逢,到戰龍玄,感情的升華,分開。又因為救邱傾城,而誤殺了小女孩,所麵臨的牢獄之災。
這一點,邱傾城記憶很清楚。當時自己和紅婉兮都快絕望,後來是唐琇瑩救了紅伯兮出來。邱傾城聽著,心中忍不住悲涼,或許,自己才是插足的第三者。
邱傾城一直所不知道的是,紅伯兮在麵臨許懷明一家的強逼,許雪琴的狠辣,那一晚,他差點被折磨成太監。是唐琇瑩用水果刀割她自己的手,鮮血,驚豔,白花花的肉掌心……
“如果你敢再傷害他,我就死在這裏,讓我外公知道。我是被你們逼死的。”
唐琇瑩的決絕,紅伯兮說到這裏時,思緒回複到了那一夜。他永遠忘不了,也割舍不了。而眼前的傾城,他也是用生命愛著。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及至後來種種變故,邱傾城都是知曉的。紅伯兮殺了許書記一家,快意恩仇。那時候,邱傾城在心裏為紅伯兮喝過彩。
這時候,邱傾城心中的怨恨不可自覺的消了一些。她能理解他與唐琇瑩的刻骨銘心。但卻讓她更加覺得自己多餘。
突然的流產,孩子的失去,是邱傾城心中永遠無法磨滅的痛。
紅伯兮繼續述說,金山的事情,他跟邱傾城說過。但是唐琇瑩失憶的緣由,以及懷孕瞞而不說,是紅伯兮當初也不知道的。
紅伯兮一口氣全部說了出來,以及任務時,因為唐爽的綁架,他趕到了西風帝國金山。
一切說完後,紅伯兮凝視向邱傾城,道:“我一直不跟你打電話,是想回伊爾庫茨克再跟你說明。”
邱傾城眼神微微複雜,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切都已經真相大白了,隻要她願意,一切都會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