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伯兮並沒有猶豫,他知道首領絕不會無的放矢。當下應一聲是,道聲得罪了。接著腳在地上一蹬,一個弓箭步,一瞬之間來到首領身前。
轟!紅伯兮出拳狠狠的砸擊向首領的腦門。
首領的眼睛緊閉,這時候依然閉眼。紅伯兮一拳轟至他腦門時,勁風爆裂,聲波震蕩。這種威勢開山裂石,泰山欲摧。
眼看紅伯兮要一拳砸死首領,便也在這時,首領的忽然動了。首領隻是手指輕輕一戳,佛家朝天印的手勢。這一戳,就如鐵索橫江,紅軍度天塹一般。準確無誤,驚險無比的戳至紅伯兮的手脈。
紅伯兮瞬間感覺到危機大盛,首領的一戳舉重若輕,看起來沒什麼,但是這一戳中。紅伯兮便知道後果嚴重,自己的手脈會短,氣勁會全部泄掉,而首領會毫發無傷。急切間,紅伯兮手腕翻轉,蕩拳勢下墜,狠狠掃蕩向首領的朝天印。
同時,紅伯兮另一手化作兩指疾風,挖向首領的眼睛。
這是紅伯兮第一次向首領出手。也幸好是首領靈魂不在,沒有氣勢。否則紅伯兮在他的威壓下,隻怕連出手都沒有這個勇氣。
麵對紅伯兮兩手攻擊,首領依然盤膝,依然閉眼。隻是他的手勢變化更快,朝天印忽然張開,又捏緊。成心印胎拳。一瞬之間,首領的胎拳之中咕咚巨響,猶如藍鯨的心跳。猶如這拳頭已經是一個壯年人的心髒。胎拳與紅伯兮的蕩拳勢激蕩在一起,砰的一聲,紅伯兮猶如觸中萬伏電流,一瞬間所有狂猛力道都消失殆盡。他人也如觸電一般,疾退出去。本來雙指疾風挖眼眼看要挖中首領的雙眼。可是這一被震退,一切變化都消失無形。
誠然,剛才紅伯兮並沒有出全力,並沒有動用霸王血與淩雲大佛的氣勢。但是紅伯兮知道,如果自己動用了,隻怕第一手就已無法躲開首領的朝天印。他本來是覺得首領神魂在外,不敢過分攻擊。卻沒想到,這份好心反而是救了自己的命。
首領殺人一向大開大闔,無招無式。但這時候紅伯兮才知道,他不是沒有招式。他一旦運用精巧的招式,那更是無人能及。
首領的精巧打法已經成仙入聖,天下無人能抗衡。
他的修為絕不是什麼巫空盛等人能夠比擬的。
隻是,紅伯兮想不通的是,首領的神魂不在本體內,為何他的本體居然還是如此厲害?沒有神魂,本體不應該就是沒有任何意識了嗎?
便也在這時,紅伯兮看到首領的神魂與安若素的神魂鬥在了一起。不應該是鬥,而是首領的神魂化作一隻金色巨手,就如佛陀壓下孫悟空一樣的巨手。巨手將安若素的身體束縛住,安若素拚命掙紮,卻始終掙紮不開。
眼看安若素越來越難受,紅伯兮不由失色。安若素也淒淒慘慘的向紅伯兮求救道:“哥哥,我好難受,救我!”
“首領……”紅伯兮急了,他自然不敢跟首領動手,便要求情。這時候首領卻突然放開了安若素。安若素委委屈屈,淚花直流。當然,也沒有真的淚水。她畏懼的看了眼首領,連忙化作暖風進了紅伯兮的精靈之玉裏。
隨後,首領回歸了本體,緩緩睜開了眼睛。紅伯兮也終於明白,首領這是在做實驗。
“下去吧!”首領的眉頭輕蹙,似乎並不滿意試驗結果,對紅伯兮說道。紅伯兮縱有再多的疑問,也不敢再問首領。從剛才的交手中,紅伯兮心中對首領的敬畏已經更加高山仰止。
首領是一座永遠不可逾越的大山。為什麼他不可逾越?隻因沒人能如他這般擁有如此堅韌的心性。首領的心中隻有大道,數十年如一日的執著。這一點,紅伯兮比不了。再則首領的天賦也是絕不比紅伯兮差的。柳浩然同樣也比不了首領,因為柳浩然雖然無情無義,但他追求的是皇權,無上至尊之位。
紅伯兮,首領,柳浩然,三個人的天賦其實是在相同的位置上。但因為彼此目標不同,從而讓修為越來越相差的遠。
但人生在世,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活著的價值和取向。所以紅伯兮也無法模仿首領。將來,大勢所趨下,紅伯兮也就未必不能站在首領這個高度。
且不說這些,紅伯兮離開造神基地後。心中依然在想著首領為什麼神魂與分離,卻依然如斯厲害。他沒想多久便即明白其中的原因了。
神魂離體,並不是肉身死亡。
肉身死亡後,神魂會沒有地方滋養,導致枯萎而亡。而肉身活著的時候,神魂離開肉身,肉身就會沒有意識,形同白癡。
而有些白癡如果對某樣東西癡狂,比如畫畫,當他拿筆時,他還是能畫出絕世好畫來。而首領癡迷武道,武道的精神,精髓已經深入他的生活之中。所以當他受到攻擊時,還是能本能的展開反擊。
這種狀態,應該是可遇不可求。萬人之中難有一個,大多的人還是會處於無意識的白癡狀態。但首領卻絕對是萬人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