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迪修斯對魔典已經沒有一絲絲的懷疑了。他知道軒正浩所說的都是真的。這些時空亂象,分子,因果,錯亂,梵迪修斯並沒有被迷惑,而是很快的理解,消化。對於天墓的存在,本身就有很多傳聞。
況且他的修為對世間一切都有很強的敏感。他也覺得有很多東西似乎不對勁。但人在局中,就如人在夢中,無法超脫。而軒正浩這番話終於讓他恍然大悟,那一絲不對勁原來就出在了這裏。
“世事還真是諷刺啊!”梵迪修斯心下道:“另一個自己和鈍天結成了聯盟。他們被困住後,讓那宋嫣出來營救。結果卻是這個時空的自己在阻撓他們。”
“陛下……”軒正浩見梵迪修斯沉默,不由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他道:“那我們還有必要再追殺他們嗎?”
梵迪修斯抬頭看向軒正浩,道:“你的意思是,我再追殺就顯得沒有意義了?”
軒正浩道:“另一個時空的您,嚴格來說,也等於就是您。所以……”
梵迪修斯道:“不,不,不。不是,我和那個人是完全不同的人。平行不是對等關係。”頓了頓,又問道:“如果時空亂象裏的人被救出來,會怎麼樣?”
“我們這個時空,是天道的錯誤。如果讓他們去了時空縫隙裏的天墓。糾正了這個錯誤,那麼……我們這個時空就不存在了。”軒正浩一字字說道。
梵迪修斯再度陷入沉默。
軒正浩並不打擾梵迪修斯。
好半晌後,梵迪修斯眼中的欲望光芒強盛起來。道:“軒正浩,我們不能讓他們去天墓。不用管那些人,我們就是我們,是獨立的人。所以,生死存亡,全憑本事吧。鈍天在這個時空裏,少了機緣,一切都落後。所以才希望成全另一個時空的他自己。但我和你不同,我們在這個時空裏,已經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這場大氣運降臨,如果我們贏,我們就是正道。並沒有一定就是他們是對,我們是錯。”
軒正浩眼睛也是一亮,道:“您這麼說也確實是這個道理。天道……誰活下來就是主角,就是天道。誰死了,就是錯誤的。應運而生,順天而行。就是這個道理。”
梵迪修斯的老臉潮紅起來,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確實是太過震撼了。也讓他知曉了天機的存在。更讓他肯定了軒正浩和魔典的神奇。他拍拍軒正浩的肩膀,語音裏難掩微微的激動,道:“軒正浩,你好好跟著我幹。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虧待你。”
軒正浩便也連忙站起來,恭恭敬敬,誠誠懇懇的表忠心。
第二天,天一亮。對鈍天首領的大追捕便展開了。梵迪修斯和落雪全力出擊。
兩位造物主在雪原上將身法展至極限。前方的鈍天首領也感覺出了這邊的火力,立刻也展開了最強逃亡能力。
雙方在雪地上追逐了整整一天。最後卻是依然難以追上。鈍天首領的修為始終要高過落雪和梵迪修斯。雪地寬闊無垠,想要將他堵死太難。最後兩位造物主追的急了,跟下麵的人距離拉遠。連探測器也不管用了。
一天追下來的結果就是……鈍天首領憑空失蹤了,消失了。
梵迪修斯和落雪暴躁不已,這他奶奶個蛋的。現在好了,不止是抓不到紅伯兮,連鈍天也不見了。
梵迪修斯和落雪不得已下,隻能和後麵的大部隊彙合。
天色又晚了。
這晚上的,天氣說變就變,鵝毛大雪下了來。北風呼嘯,風聲怒吼,聽起來像是鬼哭狼嚎。
梵迪修斯一行人躲進了帳篷裏。梵迪修斯並不和落雪商量,而是單獨來見軒正浩。
梵迪修斯道:“如今鈍天和紅伯兮都消失在了視線範圍之內,他們接下來隻怕還是要去天墓。”
軒正浩沉吟道:“陛下,您錯了。”
“哦?”梵迪修斯並不著惱。
軒正浩卻是摸透了梵迪修斯的脾氣。梵迪修斯這個人表麵仁慈,像是善長仁翁。實際上也是冰冷無情,貪婪權力的。不過他很聰明,也聽得進意見。隻要自己還有價值,他就會容忍。
軒正浩道:“沒有魔典,沒有我。他們沒辦法進時空亂象。換句話說,其實您隻要殺了我,毀了魔典。他們永遠沒機會去找那時空亂象。”
這句話說出來,梵迪修斯臉色古怪起來。覺得軒正浩正是膽大啊!
梵迪修斯心中有一瞬,確實這麼想過。可轉念,他就想到。鈍天和紅伯兮即使不去時空亂象,但他們終究是存在的敵人。這樣損失了魔典和軒正浩,不劃算。
梵迪修斯看了軒正浩一眼,立刻不悅的道:“你我現在是一體,我們是夥伴,也是朋友。你再不要說這樣的話。”說完扳起了臉孔。一副你再這樣不把我當兄弟,我生氣喲的架勢。
軒正浩立刻麵現感激之色。
梵迪修斯又道:“你說他們不去天墓,會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