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拾發問,寇仲忙道:“沒事,我沒事。”

“哦,”蕭拾道:“那我幫你把棍子拿出來……”

手還未碰到寇仲的腰帶,寇仲以前所未有的敏捷蹦了起來:“我自己來!我去方便一下,順便抓幾條魚兒做我們的早餐,你們再睡一會兒……”逃也似的遁走。

“子陵哥,他……”

徐子陵一把將他撈進懷裏:“困死了,睡覺。”

心中默數著一二三,果然,蕭拾呼吸轉沉。徐子陵鬆了口氣,開始發起愁來,自己和寇仲對蕭拾的教育是不是出了問題呢?他們撿到蕭拾的時候,他不過六七歲,寇仲和徐子陵那時也才是半大孩子,哪會想到要給他灌輸這些常識?後來即使他們兩個會去偷看紅阿姑洗澡,也將蕭拾瞞得死死的,弄得現在他還白的像一張紙一樣……像昨天的事,對蕭拾來說不過是簡單的渡氣,不過是幫喘不過氣的兄弟呼吸罷了,可他和寇仲卻糾結了大半夜。

想要將這方麵的事給他說道說道,卻不知怎麼開口,至於寇仲,他方才出了醜,讓他開口比登天還難。

要怎麼才能讓蕭拾知道不能隨便親人家的嘴巴,更不能碰人家的要害呢?更重要的是,怎麼讓他知道決不能讓別人親他的嘴邊或碰他的要害呢?

徐子陵覺得任重而道遠。

正發愁,寇仲急促的腳步傳來:“快走,那些吊靴鬼又追來了。”

☆、再遇宇文化及

寇仲腳下一絆,跌倒在地,帶累著和他相互攙扶的徐子陵也跌坐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開路的蕭拾見狀忙過來幫忙,道:“我們在此休息一晚吧,那些狗兒想要聞出我們上岸的地方還要一段時間呢。”

寇仲徐子陵連點頭搖頭的力氣也無,順勢就躺倒下去。

蕭拾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覺得還算隱蔽,又道:“我去找些吃的。”

待蕭拾走遠,寇仲歎口氣道:“我從沒像現在這樣希望自己有一身好武藝,沒得帶累小拾。”

徐子陵輕輕嗯一聲道:“原來會不會武功差距那麼大的,我們累得跟狗兒似的,小拾卻仍精神奕奕。不知真正的高手又是何等模樣。”

寇仲冷哼一聲道:“宇文化骨算的上是高手了吧,還不是被我們耍的團團轉。總有一日,我也要讓他嚐嚐喪家之犬的滋味。”

“若不是小拾有水下呼吸的法門,我們早被逮到一百次。他們隻要不是傻的,現在應該已經察覺,不然我們也不會跑到這個地方來。”徐子陵卻沒有他的信心,道:“跳崖、跳江、跳瀑布……什麼法子都用了,不知道下趟再追上來,我們還跑不跑的掉。”

寇仲沉默了,這些日子的逃亡已經讓他們筋疲力盡,連蕭拾也疲憊不堪,他們的活動範圍也越來越窄,這似乎真的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了。他將頭枕在自己臂上,黯然道:“若不是我們,小拾早脫身咧。”

徐子陵默然,一路上他們不隻一次讓蕭拾先走,蕭拾第一次是拒絕,再說便生氣,最後索性充耳不聞,該做什麼做什麼。他們也曾趁蕭拾熟睡的時候偷偷溜走,但不過半日他便找了來,這一耽擱,讓他們三個差點成了籠中之鳥,被一網成擒。

他們當然還有最後的法子可想,可他們不舍也不忍,使這件事成為蕭拾心中永遠的痛。

寇仲從懷裏掏出長生訣,直接翻到第六頁,道:“都是為了這本鬼書才落在這個地步,不練上一練,我死不瞑目。”

徐子陵駭然道:“這什麼的字半個也不認得,如何去練?”

“以前小拾為了教我們他的內功,曾細細說過練氣的法門,隻可惜他的內力不是正常練來的,竟學不成。但他為了怕我們錯過練武的最佳時期,每日為我們用內力溫養經脈,所謂的氣感,我們早就有了,差點隻是運行的路線而已。這長生訣上的字是不認得,但圖是看得懂。我看這一幅看去最易上手,且練來試試。陵少且等我試過再來,若是我練出問題,你千萬要換一副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