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兮兮的樣子,他才不敢進來找死。
曹操想了下,說道:「讓他進來吧。」
「主公!惲兒年幼,不懂禮數,還望主公恕罪!」荀彧聞言,急忙轉身下拜。
「先生無需緊張。昂尋思,令郎與昂一般,是為母報仇而來!」曹昂急忙出聲解圍。
回想了下老父說的事情經過,曹操摸摸鬍子,說道:「子修,你去領他進來。」
「是,父親!」
不一會兒,曹昂牽著荀惲的手進來了。
荀惲很有禮貌地先朝著曹操的方向,穩穩當當地跪下,雙手高舉至額際平放,下拜叩首。
在場的州府官員將荀惲的動作看在眼中,無不詫異。這才多大的孩子,一點也不會怯場嗎?
「曹將軍!」荀惲行禮之後,抬起頭,轉向父親行了一禮,又轉回來麵向曹操。
「惲兒,是為了你母親來的?」曹操很滿意荀惲的穩當,又見他長得乖巧可愛,心中更是歡喜。
荀惲半低著頭:「回稟將軍,惲替母親呈上徐州地圖。」
「好!」曹操高興地拍案而起,「呈上來!」
荀惲從衣襟裡掏出折疊整齊的徐州地圖,雙手奉上,隨後,膝行幾步,跪到父親身後去了。
荀彧側首盯著兒子看了一會兒。離別之時,這孩子才多大……
「父親,母親有話讓惲兒帶給父親。」荀惲大大的眼睛四處看著,小心翼翼地湊近荀彧,拉了拉他的衣角。
荀彧無奈地低俯下`身,側耳傾聽。
「父親,母親讓我提醒你,要小心張邈作亂,此人收留了反覆背主的呂布,其心不純。」荀惲一字不漏地向荀彧轉述唐賀的話。
因眾人看荀惲可愛,又兼是荀彧之子,難免多了幾分關注,荀惲在說話時,周圍一片安靜。他再小聲,也讓兩邊坐的荀攸、程昱聽得清清楚楚。
兩人驚異地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相同的意思。張邈的行為怕是不止其心不純這麼簡單。呂布何許人也?驍勇世間無人可敵。這樣的人物連袁紹都不收,手中沒有武將的張邈留下他,為了什麼,不言而喻。
荀彧聽了兒子的轉述,也在思考。
郭嘉見他們三人麵色凝重,不由挪了挪位置,往前靠。
坐在上首的曹操見自己重要的謀士一臉深思似在考慮什麼,不禁起了好奇:「惲兒,上前來。」
荀惲看了眼父親,起身走到曹操跟前。
「惲兒,你對你爹說了什麼?可以告訴伯父嗎?」
荀惲歪著頭,看向父親,將他點頭,開口道:「母親讓惲兒轉告父親,要小心陳留太守張邈。」
張邈?!曹操疑惑地瞇起眼。張邈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
「為何要小心張邈?」
「張邈收留了反覆背主的呂布,定有所圖。」荀惲眨眨眼,歪著腦袋望著曹操,「母親說,收留呂布這種人,有腦子的應該想想丁原、董卓的下場。張邈不是傻子,可他卻不顧這危險收留呂布,這肯定不是在表現他的胸襟與氣度,而是要利用呂布。」
曹操眼神微冷。確實,誰收留呂布,最後的下場都是被他殺死,可見這是個反覆小人。隻是自己與張邈私交不錯,他收留呂布,這是要做什麼……
「攻打徐州一事,還需從長計議。」曹操略一思索,對眾人說道。
夏侯惇不解地問道:「難道就因為張邈收留了呂布這種事,放過陶謙那廝?」
「非是如此。」戲誌才趕緊為夏侯惇等武將說明緣由。
他們目前的根基在兗州,陳留是兗州的西麵的屏障,徐州在東麵,他們現在屯兵在定陶這個地方,如果出兵之時,張邈在後作亂,他們將處於腹背受敵的困境。先前安置的青州兵家屬大多都在陳留,如果張邈反了,還會動搖軍心,威脅到全郡的安全。況且,目下秋收時節就要到了,陳留多良田,今年的收成大部分從那裡來,如果此時與張邈翻臉,軍餉怕是要白送給人家了。沒了今年的收成支撐,去攻打徐州,半途就會缺糧。打仗時,最忌糧草不濟,影響三軍士氣不說,總不能讓將士們餓著肚子上陣吧。
聽到自己辛辛苦苦種下的糧食有可能便宜了別人,曹昂第一個不答應。他立起身,走到曹操跟前,抱拳說道:「父親,昂願往陳留鎮守,以防張邈發難。」
「稍安勿躁!」曹操揮了揮手,「你坐下,好好想想再說話。」說罷,曹操轉向幾個謀士,「各位可有良策應對?」
荀彧身子向前傾了傾,看向曹昂:「公子有心鎮守陳留防變,為明公解除後顧之憂,是好意,然,行軍打戰,最忌分散兵力,兩線作戰。」
曹昂聞言低下頭想了一會兒,拱手向荀彧道:「多謝先生指點!還請先生教我,既可為祖父報仇,又可免於腹背受敵之法。」
荀彧看了眼曹操,見曹操點頭答應,便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述:「先前彧所言之策,關鍵之處為秋收時間。如今彧另有一策,關鍵處也與先前相同。」
「無論何時,糧草均為三軍征戰之根本。這點對於徐州陶謙也通用。此計仍與秋收時節有光。各地秋收時節相同,然不同地域間收成期,還是有幾天的差距的。徐州年產米糧數目之多,不是陳留一郡可比,然其大部分糧食集中偏向小沛一帶。如得此地,我軍糧草不愁。」荀彧停頓了片刻,看向從他說與先前計策相同起,就一直笑的郭嘉,示意他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