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顯形。
事實上當他快要完全出現的瞬間我已經躲開,不過對方曾經令我印象深刻的敏捷這次更是超常發揮,兩秒不到就有三個障礙咒擋在了我身邊,於是無處可逃的我隻有一個選擇——
越過他的頭頂,向前跑。
然後他完美地重複了我們的第一次見麵。
……
現在,離伏地魔口中的接應人預定出現的時間還有半小時,我很苦惱。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速速禁錮!”
穆迪終於平複了呼吸,開口第一句就是交戰宣言;我躲開咒語,重新跳回樹上:“先生,既然您沒有和平相處的意願,我可就走啦!”
“你這個可惡的食死徒!障礙重重!昏昏倒地!統統石化!”
我在樹木之間騰挪輾轉,心裏計算著要用多久時間才能順利甩開他並且保證不被再次追上——如果在我和接應人傳遞信函的時候他憑空出現可就大大不妙了。
“鑽心剜骨!鑽心剜骨!鑽心剜骨!”
憤怒升級了……
我在幾棵樹間來回閃避了一會兒,然後跳到一棵樹後隱藏身影、屏住呼吸,憑借波來感受穆迪的行動;目標消失讓他停止了胡亂發射咒語,從他變得又輕又快的呼吸和腳步可以聽出他正試圖確定我的所在。
一陣波動從他的魔杖上煙霧一般向四周蔓延開來,我知道這是搜索咒的一種,但是並不打算躲開。
時間無多,不宜纏鬥,我需要盡速解決他。
兩秒之後,穆迪用搜索咒確定了我的位置,躡手躡腳地靠過來,我閉上雙眼,全心全意傾聽他的腳步,在他的波動開始震蕩的同時摸上了左臂;下一瞬——
“統統石化!”
鐺!
穆迪定在原地。
“啊……我本來以為您會先用禁錮咒或昏迷咒……”我拿著貝骨離開樹蔭,走到他麵前,“現在就有點麻煩了。”
五分鍾後,我扛著硬邦邦的穆迪來到我之前經過的一個廣場上,把他放到我認為最合適的位置,然後稍加調整。
“您看上去棒極了。”我上下打量著他,並伸手抽走了他的魔杖,“抱歉。”
我把魔杖插到靴子裏後快速離開,身後傳來一波又一波滾燙的怒火——我得說,穆迪先生的無聲憤怒遠遠比不上他的雷霆之嘯有威力。
離開廣場後,我盡快回到約定地點,一刻鍾後終於迎來了接應人——身穿黑鬥篷,臉戴麵具,眼中的懷疑和試探在月色下爍爍發亮。
我個人認為,食死徒們的行動本來無須如此小心隱秘——如果他們沒有打扮成這副詭異的模樣的話。
如果我是敵人,在一大群人裏肯定也隻盯著戴麵具的兜帽們看。
不過我還沒有自討無趣到向伏地魔進諫的地步,因為他看上去對自己部下的造型一直都很滿意;我甚至覺得那些部下自己也很滿意,因為每次我獲準進入伏地魔和他的部下集會的房間時,他們都穿成這個樣子,無論房間裏有多熱都一直堅持著——這種時候通常隻有我和伏地魔感覺好受些,因為我穿得少,而伏地魔體溫偏低。
相較而言,我和他似乎都更怕冷一點。
現在,深夜的涼風從巷道裏徐徐吹來,我麵前的不知名食死徒也不像在房間裏開會時那樣大汗淋漓;他往前走了兩步,仔細地看著我的臉,一言不發,目含催促。
“啊!”我終於反應過來他在等待口令,趕緊開口,“永壽與力量是——”
“厄瑞波斯之榮。”對方迅速回答,並問出了第二句,“死亡與軟弱是——”
“阿喀琉斯之踵。”之前在伏地魔那裏獲知口令時,我為這位蔑視麻瓜的巫師居然讀過希臘神話而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