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貓,馬恩島的特有品種。”
“安提亞斯,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當我重新走在陽光明媚的街道上時,從門鑰匙旅行受到驚嚇之後就一直不吭聲的恩底彌翁忽然開口,聲音有些悶悶的。
“完全沒有。”我抱緊他,“你怎麼會這麼想?”
“我既然能看書,當然也能聽懂英語!他們在討論我,我還是知道的。”
“他們隻是好奇。你看,最後和我說話的那個人不是還誇獎你長得漂亮嗎?”
“那倒是。”恩底彌翁在我懷裏調整了一下姿勢,“不過對一個紳士來說漂亮這個詞顯然不適用。他應該說我英俊。”
我舉起恩底彌翁審視了一番之後嚴肅地說:“你的確是個英俊的紳士。現在請告訴我最近的書店在哪兒吧,我們去買雪萊和濟慈的詩集。”
“你家裏沒有嗎?”
“哦,我住在一個巫師的家裏,他們通常不會收藏麻瓜的著作……你知道什麼是巫師和麻瓜嗎?”
“當然!我比一般的動物要有常識得多,不要小看我。”
“好吧,好吧——”
“不像話。你得這麼說:遵命,我的王。”
“……遵命,我的王。”
引見與情誼
五十二
(願上天知道,我是多麼珍惜和喜愛我的朋友。)
“我真的不認為亞裏士多德和阿瑞托斯有密切往來,盡管後者在他的自傳裏這麼說。”恩迪嚴肅地用爪子戳了戳麵前的書頁,“你看,亞裏士多德現存的著作裏沒有任何一本提到阿瑞托斯,如果他真有個誌同道合的巫師朋友,在那個對魔法並不忌憚甚至推崇備至的年代,他一定會廣而告之。”
“廣而告之?那個時候巫師還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存在,在總人口裏占的比例也比現在高多了,他用不著到處炫耀這種事情吧。”我翻了翻攤開在麵前的幾本書,“亞裏士多德和他的老師不同,他更喜愛收集第一手實踐資料並進行嚴謹的研究,他更像個科學家,我想他不會隨便把自己不懂的東西寫進書裏,比如魔法。”
恩迪輕蔑地哼了一聲:“他的老師!柏拉圖那種大談玄理的唯心主義學者不在我們的討論範圍內。相較而言我還比較中意蘇格拉底,起碼他知道做人要謙虛。”
我哭笑不得:“恩迪,你不能憑著個人喜好來給我上課——師徒三代偏偏去掉中間那個,誰會像你這樣教授曆史?”
“這有什麼關係?對於前人的理論和觀點,後人本來就該擇優取之,何況你又不打算深入研究哲學史,我們的重點在巫師魔法和麻瓜科技的結合,對早期著作的研究隻不過是個鋪墊。”
“好吧,你說得對。但我發現魔法和科技最緊密的聯接都出現在你所謂‘早期’的那些時代,自從中世紀以來巫師和麻瓜幾乎再無交集,想要從科技和魔法兩方麵同時入手研究時空問題,不那麼容易啊。”
“巫師還是在繼續吸收麻瓜研究成果的吧,從小的方麵說,至少有你提過的魔法部電梯之類的……”恩迪若有所思地說,“不管巫師們願意與否,他們無法抗拒麻瓜文明的滲透,但反過來卻不行了。你怎麼看?”
“我認為能夠強力輸出文化的一方才是真正具備優勢的,就這一點而言麻瓜正在超越巫師,可惜麻瓜對這種超越一無所知,而巫師對這種被超越毫無自覺。”
“精辟!安提,我不得不說你真是越來越——”
“安提亞斯,你已經和這位貓先生聊很久了,不打算吃午飯嗎?”
突然插 進來的聲音打斷了恩迪的話,我回頭望向來人:“盧修斯!你什麼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