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能否通過他搭上一些關係——格林沃德並不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囚犯,安提亞斯。他在1945年的決鬥裏敗給了阿不思·鄧布利多,世人都以為他大勢已去,他卻搶在敵對者發起動作之前自我禁錮於紐蒙迦德,這在某種程度上使他占據了主動地位,而他過去的勢力和人脈也因此得以保存了很大一部分——通過各種方式和他保持聯係的並不止你一個。”
我點了點頭。這些事情蓋勒特自己也告訴過我,而且從不介意反複提起;他似乎有意培養我透過種種輿論和表象去分析事情真相的能力,這些年來我有了長足進步,他功不可沒。
“那這次密談的結果呢?”
“如你所願。”
“嗯?”
“格林沃德自然不會錯過這樣一個難得的機會。你認為他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我認為兩個魔法部長不會傻到一口氣答應下來。”
“格林沃德也不會傻到一口氣提出全部條件。”
“哦……”我長舒一口氣,“最後一個問題。你認為我什麼時候去紐蒙迦德比較合適?”
“明年。”
“……”
果然,馬克西米利安也是一旦動怒就不會輕易消氣的人。
——不,我不該用“也”,因為西弗勒斯是個習慣性生氣的人,但馬克西米利安不是。
……
事實證明,不經常動怒的人生起氣來更難對付,我在德國的這段時間裏果然沒有機會探望蓋勒特——魔法部高層的頻繁拜訪讓沉寂多年的紐蒙迦德安寧不再,連平時不怎麼接觸魔法界的海因茨也特意告誡我近期不要去黑森林地區:“那一帶最近好像有什麼大動靜,安提亞斯,政治上的問題誰也說不準,你今年就取消慣例吧。”
如果連身為啞炮的海因茨都聽說了這類小道消息,也許魔法部官員們的動作並沒有馬克西米利安所說的那麼機密;又或者海因茨的耳聞來源正是他的長子,目的在於暗示我他餘怒未消?
……
在我胡思亂想、滿腹狐疑的那幾天,暑假以來第一封蓋勒特的信件及時出現了,送信人是——
“馬克西米利安!你怎麼……”
“我是支持派。我是法律執行司司長。有什麼理由讓我不成為紐蒙迦德的訪客之一?”
馬克西米利安負手站在我麵前,從身體到精神都高出我一大截,我不得不抬頭仰視他,滿心崇敬。
“讓我驚訝的是格林沃德對我非常熟悉,這大概要歸功於你。他早就料到我會去拜訪他,於是讓我把已經寫好的信帶給你。詳細內容我不清楚,不過他要我轉達的意思非常明確——今年之內你確實不用去找他了,這段時間最好放乖一點。”
“……”
我心中的崇敬迅速轉化成了怨氣。
什麼時候才能輪到我這樣趾高氣揚地教訓人呢?
126做飯與偷電
(如果沒有那些該死的麻瓜廚具,我也能當個家務能手!)
九三年注定不平靜。在魔法界,年初有西裏斯·布萊克的驚天冤案和彼得·佩迪魯的罪行宣判,年中有捷克和斯洛伐克新舊魔法部的分裂和對立,由此也引發了德國魔法部明裏暗裏的一係列動作;我希望九月開始的第三年校園生活能平靜一些。
在看望蓋勒特的計劃徹底宣告破產後,我把預定留在德國的時間縮短了,提前回到英國;八月下旬我從威爾特郡的馬爾福莊園離開,來到倫敦郊區,和外出旅行歸來的羅恩、赫敏一起成為了哈利的臨時房客。
韋斯萊一家中了《預言家日報》的年度大獎“加隆獎”,於是在暑假期間去了埃及旅行,順便探望在埃及古靈閣工作的比爾·韋斯萊——據羅恩說這個韋斯萊家的長子是個非常優秀的解咒師,而且很會扮酷(“那些女巫們總有意無意往他旁邊蹭,假裝欣賞他的龍皮靴子和長耳環,我看她們恨不得粘到他身上去!”)。看著變得有些奇特的羅恩,我總覺得他從他大哥那裏學會了一些打理儀表的手段。
赫敏則和她父母一起去了法國,說起波斯古堡和盧浮宮來滔滔不絕;普羅旺斯的陽光讓她變成了棕色,而且她身上滿是薰衣草的味道,還給我們每人都帶了一瓶男士香水。羅恩一聽到“香水”二字就露出了惡心的表情,哈利則迷惑地詢問他需要在什麼場合使用;我看到赫敏變得不高興的表情,趕緊表示我非常喜歡她的禮物。
“你真的喜歡嗎,安提亞斯?”赫敏追問道,“我特意挑選了最適合你的香型——沒有哪一款比愛馬仕橘綠之泉更符合你給我的印象了!”
“唔……我也這麼想。”我揉了揉鼻子,克製住打噴嚏的衝動(瓦拉的五感比這個世界的人敏[gǎn]得多,對我來說赫敏身上的薰衣草氣味有點太濃了),“我喜歡果香和淡木香型,赫敏,你挑得真好。”
“你喜歡?說真的,你平時用香水嗎,安提亞斯?”羅恩懷疑地看著我,一臉“我覺得你在討好赫敏”的表情。
“偶爾會用。”我竭力擺出誠懇的樣子,為了增加說服力還舉出例子,“參加宴會的時候、有正式飯局的時候,還有畫展的時候,我都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