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解甚至比麻瓜小學生還少,最簡單的四則運算也要耗費半天時間,更別提含有未知數的方程了;至於概率論、數理統計和線性代數?多謝了,孩子們情願去聽西弗勒斯上魔藥課!
基礎性的物理、化學和生物學常識對魔法界的孩子們來說同樣難以理解。他們不明白為什麼麻瓜要去研究水的三態變化,不明白他們為什麼煞費苦心計算聲光速度,不明白解剖和切片實驗意義何在,更不明白分子學說、量子論和各種各樣的“三大定律”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對他們來說,魔咒可以解決一切,實現從不可能到可能的轉變,他們隻要會用就行了,為什麼非得弄明白魔法是怎樣生效的呢?
——無須我贅言這樣的觀念是多麼狹隘落後和固步自封,《世界》和《時論》自從創刊以來,每一期都在大聲疾呼,如今已經進入了引導巫師們深入研究的階段;我為陳腐已久的魔法界的全新轉變感到喜悅。
“過往的一切都已成為既定的曆史,我們不需要過多抨擊魔法界與當今麻瓜社會的脫節,這毫無意義;我們該做的是迎頭趕上。我們是巫師,我們有權利、更有責任去研究我們的魔法,我們應當在麻瓜揭開魔法的奧秘之前做到這一點,否則將是多麼巨大的恥辱!一個集體怎麼能不了解它的文化?”
蓋勒特曾在某一期《世界》的專欄文章裏這樣寫道。
“魔法界的古老教育模式也應該改進了。我們的學校必須給我們的孩子以最全麵的基礎教育和最具啟發性的進階指導,而非僅僅為他們提供最低限度的技能培訓——現代麻瓜社會已然建立了區分上述各項職能的嚴謹教育體係,我們尚無法做到這一點,但至少要為將來的發展製定模型:我們不僅要教授孩子們魔法技能,還要教授他們魔法理論,甚至麻瓜的自然科學理論,並讓他們初步窺見這兩者的結合是多麼新奇有趣,又是多麼意義深遠;我們甚至應該教授他們文學、藝術和音樂!這些都是不分種族、不分國界、恒久流傳的重要財富,對於個人的提升和全體的發展都有不可估量的作用;麻瓜們認識到了這一點,許多年來他們通過知識的廣泛傳播和交流實現了夢幻般的飛速前進,巫師又怎能自甘落後?”
輿論的影響力是巨大的,如今在歐洲幾乎人手一份的《世界》和《時論》則成為了引領輿論的翹楚;雖然我認為巫師們對媒體宣傳予以全盤接受的態度本身也是個問題,但至少在眼下這是件好事——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認同正確的觀點,追隨前進的步伐,而霍格沃茨課堂上的小小不同正是外麵發生天翻地覆變化的廣大世界的一個縮影。
這一年,魔法界的孩子們不會再像過去那樣完全封閉於校園之中;雖然依舊被來自學校和家庭的保護罩所覆蓋,但他們已經能夠看見外界的光暗和風雨。
……
令人煩惱的是,我的想法在算術占卜課結束後被一個負麵例子給論證了。
“韋斯萊!喂,韋斯萊!你爸爸上報紙了!”
放學後人潮湧動,孩子們紛紛來到大廳等待晚餐上桌;德拉科站在入口處揮舞著一份《預言家日報》:“看看這個吧!”
145白鼬與戰鬥
(刺眼的光芒閃過,德拉科消失了,他原先站著的地方出現了一隻白鼬。)
通常情況下,我一點也不討厭——或者該說我完全樂於聽到德拉科的聲音,即便他的話語內容並不友好;但當他嘴裏出現任何與哈利有關的詞語時,我就會感到頭疼,而“韋斯萊”毫無疑問是“哈利·波特”的相關高頻詞彙,意味著一場不可避免的衝突即將發生。
我按捺住揉額角的衝動,轉過身去尋找任何叫做韋斯萊的人,然後看到了羅恩——真是一點也不意外——哈利和赫敏也在旁邊。三個孩子對視一眼,警惕地朝著德拉科移動:“你想幹什麼?”
“當然是出於同學情誼想要給你提個醒。”德拉科挑高了眉毛,露出一個充滿優越感的虛偽笑容,並把手裏的報紙遞了過去,“我想你更希望自己看,而不是讓我在大庭廣眾之下讀出來,韋斯萊。”
羅恩猶疑地接過報紙,哈利和赫敏也把臉湊了過去,而我幾乎掩飾不住自己的詫異——這是一篇能讓德拉科興高采烈的關於韋斯萊先生的報道,其內容可想而知;但他居然沒有選擇“在大庭廣眾之下讀出來”?
幾分鍾後羅恩放下報紙,沉默不語,臉色顯得很難看。
“哎呀,我完全理解你的感受,韋斯萊。他們連你父親的名字都沒有寫對,這是多麼讓人難過的事啊。”德拉科用一種讓人發抖的關切語調說,“《預言家日報》真是每況愈下了,對不對?《世界》可不會犯這種錯誤。當然了,我想你父親很難有機會出現在那樣的刊物上麵——就連這一次,他也是受到瘋眼漢穆迪炸了垃圾桶引來麻瓜警察的牽連呢。願意出手管這種事,你父親還真是情操高尚。”
……
我就知道。德拉科怎麼可能放過任何一個嘲笑哈利他們的機會?但今天他采用了不同於以往的方式——在顯示出令人驚訝的克製的同時,他也變得令人無奈的狡黠了,現在的他幾乎就是盧修斯和西弗勒斯的綜合縮小版,完美地融合了圓滑和尖刻。我不知道這種變化是何時發生的,如果這和我去年訓斥他的事情有關,那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