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上離開;是什麼樣的事情能使風華正茂的少年抗拒如此誘惑?答案是——另一個風華正茂的男性。
是的,瓦拉先生自稱有一個密切交往的同性戀人,姓名縮寫為S.S,可確認是霍格沃茨‘人盡皆知’的相關人員,雙方年齡差距在十歲以上——顯然,這意味著瓦拉先生的交往對象並非學生。筆者對此詳加調查,最終得出了令人震驚的真相——符合條件的S.S僅有兩位,分別是現年三十五歲的霍格沃茨魔藥學教授西弗勒斯·斯內普,以及現年三十七歲的霍格沃茨校董事會成員塞繆爾·斯科爾斯。
這兩位男士都經常出入霍格沃茨,具有相當的社會地位,因其成熟穩重而倍受讚譽,對於一個愛慕男性的少年來說無疑是理想人選;然而作為學生,與他們之一建立超乎尋常友誼的關係是否恰當?又或者,瓦拉先生如同其異性密友格蘭傑小姐那樣,通過某些方法同時得到了兩位S.S的傾心?
‘斯內普教授對待瓦拉一向嚴厲,公開批評和課後留堂的次數都不少,與其說是喜歡,倒不如說是厭惡他。’匿名學生透露,‘斯科爾斯先生倒是和他關係親近,他在一年級時就為這個校董創作了一幅巨大的肖像畫,也許從那時起他們就在密切相交了。’
看來哈利·波特確實應該在交友方麵多多斟酌,須知哪怕是與德國最偉大的巫師蓋勒特·格林沃德以極其親密的方式書信往來的同學,也未必能成為他的良師益友——非凡的交際手腕並不代表與之相稱的高尚品質,安提亞斯·瓦拉在溫柔敦厚的表象之下恐怕心機深重。”
……
我迅速讀完了整篇文章,震驚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帕金森在一旁嗤嗤竊笑,德拉科沉默不語地緊盯著我,布雷斯把手輕輕搭到我肩上,動作裏滿是擔心;我搖了搖頭,一時間,各種疑問憂慮接踵而至——麗塔·斯基特為什麼會知道我和哈利他們的談話內容?當時我並沒有感覺到其他人的在場,她用了什麼方式來竊聽?如果人們相信了這篇文章,西弗勒斯和塞繆爾必然要被牽連,工作受到影響尚在其次,如果校董事會真的出麵調查此事,恐怕會對他們的名譽造成極大損害……另外,斯基特為什麼要把我作為她的工具?選擇我會為她帶來什麼樣的好處?難道隻因為我是哈利的朋友,並且和蓋勒特認識嗎?這樣的動機似乎不夠充足……
“安提亞斯。”德拉科忽然出聲,“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什麼?”我一驚之下乍然抬頭,語無倫次地說,“好吧,這真是……這實在……荒謬。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寫這樣的報道。”
“你的意思是這篇報道是假的嘍?”帕金森嘲諷地問,“你想說你和那個校董之間確實是清白的?你想說你為他創作肖像純屬工作,沒有帶著哪怕一絲一毫的愛意去畫下每一道筆觸——”
“是的!”我把雜誌放到桌上,站直身體,“我和塞繆爾隻是朋友,帕金森。如果你無論如何都要往你所希望的方向臆測,那麼我也有權推斷這篇報道裏那個所謂的‘匿名學生’正是你——你在《預言家日報》和《巫師周刊》之流也出現過好幾次了,同樣可謂人盡皆知。指證別人莫須有之罪的滋味如何?”
帕金森臉色發青,激怒地顫唞起來,半晌才咬牙切齒地低聲說:“別得意,你很快就囂張不起來了。”
她拿起雜誌,轉身走出了教室;德拉科猛然攥緊拳頭,用隻有我能聽到的近乎耳語的聲音說:“如果斯科爾斯這方麵是假的,那西弗勒斯呢?你能保證那女人的每句話都是胡說八道嗎?”
我沉默著。
盧修斯告訴過我,德拉科自從進入霍格沃茨以來就不再用名字稱呼他的另一個教父,信誓旦旦地表示直到離校之前都要尊稱對方為“教授”,但此時此刻,他叫出了西弗勒斯的名字。我可以想象這個男孩正在經曆怎樣的衝擊。
可是我能怎麼回答呢?
“安提亞斯,說話!”德拉科用一種強忍憤怒的語調低聲吼道,“告訴我這篇報道全是假的!”
我慢慢呼出一口氣,搖了搖頭。
“不。我很抱歉,德拉科,我知道你現在沒有辦法接受真實的答案……”
德拉科的眼睛睜大了,裏麵全是難以置信的震驚,就像去年麵對我的嚴厲指責時那樣。
“那麼,我不想再知道更多了。”他說,慢慢從我麵前退開,“帶著你的秘密自生自滅去吧。”
他同樣衝出了教室,布雷斯追了兩步,猶豫地回頭看著我。
“去找他,布雷斯,我不需要安慰。”
布雷斯咬著牙,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一年級時我說的話你還記得嗎?無論你做出什麼決定,我總是站在你這邊的——我想卡特麗娜也一樣。”
我點點頭,看著布雷斯走出教室,然後慢慢坐下來。
我和我的教子又一次陷入了關係惡化的僵局裏——雖然在過去的幾年中,我們友好的時間本就遠遠少於交惡的時間,但是這一次我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才能改善這種情況。這次的原因和以往都不同,並且我決不可能在這件事上做出任何讓步;我隻希望德拉科能夠慢慢接受它,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