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了!”
房門被撞開,發出驚天動地的哐當響聲;斯內普用了幾秒鍾時間才反應過來他默念著的名字的主人去而複返,並且呆站在門口,一臉震驚地看著自己。
……
我是什麼時候跪在地上?
我是什麼時候雙手捧著他的畫?
我是什麼時候眼睛開始溼潤,身體開始顫唞?
我是什麼時候發出了絕望的嗚咽?
我被看到了多少,被聽到了多少?!
“滾!!!”
斯內普猛地站起來,手指痙攣地抓住畫框,克製著察覺到自己的失控而突然湧起的憤怒和仇恨,克製著**被撞破而產生的屈辱和羞恥;他聲嘶力竭地吼道:“滾!滾出我的房間!離開這裏!”
魔力像火山一樣從身體內部爆發,房間裏的物品炸裂紛飛,下一瞬間就直直射向了僵在門口的綠色生物;墨水瓶砸在對方的胸口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斯內普從渾噩中驚醒,嚇了一跳,瞬間止住了瀕臨崩潰的混亂。
“啊……”對方從驚嚇中回過神來,慢慢關上身後的房門,發出夢遊般的聲音,“西弗勒斯……”
斯內普僵住了。
上一次魔力失控是多少年前的事情?太可恥了。太軟弱了。不可原諒。不值得原諒。不要原諒我……
“你能對我用個清理一新嗎?”
……
斯內普忍住了一瞬間應聲揚起魔杖的衝動:“清潔咒不能用在人身上。”
太愚蠢了。太丟臉了。太自以為是了。我在幹什麼?
“……。”
對方訕訕地說著,向斯內普走來,斯內普再次忍住拔腿逃跑的衝動,勒令自己不能再幹出更多日後必然引以為恥的事。
“西弗勒斯,我喜歡你。”
又來了。又開始了。斯內普幾乎忍不住脫口而出的哀求。
“作為朋友,我喜歡你有十幾年了,而現在,我愛你。”
停止吧,求你停下來……
“我大概能想到你都在顧慮些什麼——性別,年齡,身份,現在和將來……我不會說我對這些完全不在意。我在意,而且我認為你非常合適……”
他在說什麼?為什麼這些所謂的顧慮通通都失之毫厘謬以千裏?
“……你真的需要我一項一項數出來我們有多般配嗎?”
很長一段話結束後,斯內普慶幸地發現對方沒有再重複他最害怕的那句話,這很好;但……那些荒謬絕倫的道理都是從什麼生物的大腦裏鑽出來的?
“況且,直到目前為止,知道我打算追求你的人裏沒有一個反對的——”
等等,他用了複數人稱!到底有多少人該死的知道了這件事?!
“——,別擔心,人數沒你想的那麼多……所以……”
綠色生物仰起頭湊過來,在斯內普的下巴上親了一下,停了停,又踮著腳在他唇上落下了一個吻。
“喜歡我吧,西弗勒斯。”
……
斯內普的理智哀嚎起來,眼睜睜看著大腦變成一鍋黏糊糊的、失敗的魔藥。
喜歡我吧,西弗勒斯。
多麼期待,多麼忐忑。
喜歡我吧,西弗勒斯。
多麼熱切,多麼坦蕩。
喜歡我吧,西弗勒斯。
這樣連心髒都為之顫唞的祈求語調,斯內普生平不曾聽過第二次。
怎麼能拒絕?怎麼能想到拒絕?
斯內普唯一能做的就是竭盡全力保持不動。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難以想象,他不敢攪亂現在的狀態。他應該……,不。
一切的小心翼翼和靜止表象下的瘋狂思緒在某隻不安分的手摸到自己下巴的一瞬間被全數打破了。
可惡的永遠出人意料的毛手毛腳的愚蠢三流畫家!!!
斯內普出離憤怒,用力拍掉了那隻爪子,滿意於自己所聽到的一記脆響;然後他迅速抓住它,帶著洶洶報複之心對膽敢侵犯他人領地的淡色雙♪唇咬了下去。
對方發出一聲透著驚慌和疼痛的悶哼,不過太晚了。
這是你自找的,斯內普想,你活該為今晚的一切付出代價!
瓦拉·安提亞斯,你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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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開始的氣憤和隨後的眩暈裏回過神來,斯內普不得不承認,接吻是一種科學難以闡述的、一旦開始就難以停止的非理性行為,從混亂到有序,從狂暴到溫柔,從熱烈到舒緩,它包含了太多人類所能具有的情感體驗,它對當事人而言意義非凡,但對不相關的人來說毫無價值;它是兩個人的事,私密,親昵,難以言喻的絕妙和……
美味。
作為一個早已遠離茹毛飲血時代的高等智慧存在,斯內普不想用這個詞來形容任何活著的生物,特別是人類,但他想不到更加接近的語彙了。要精準地描述綠色生物品嚐起來的味道是非常困難的,那介於極度的滿足和無限的歡愉之間,可以讓斯內普在一瞬間產生無數聯想,卻又在全部時間裏無法思想;斯內普勉強運用了一下所剩不多的大腦空間,決定暫時放縱自己心醉神迷,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