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句話。”
“無數人都說過這句話。”
“但你知道我指的是誰,安提亞斯。那個特定人,那個偉大引導者,那個讓人願意不惜代價追隨他——”
“不可能。”
“正是他。”
恐慌和憤怒猛然爆發,我握緊貝骨咆哮起來:“他沒有命令你成為伏地魔在霍格沃茨內應!”
“他沒有。”
“他也沒有料到今晚發生事情!”
“他沒有。”
胸腔中沸騰滾水慢慢平靜下來,我放緩呼吸:“他不知道你所做一切。”
“是。”
“那麼,為什麼?”
“因為他需要我這麼做。”
“他不需要。他不再是過去那個人。”
“他仍然是,隻不過他迷失了。鄧布利多誘導了他,讓他成為如今這副模樣!”
“如今這副模樣?”我為巴赫口氣中輕蔑而震驚,“這就是你對他想要生活看法?”
“他不想要這些。”
“哈,很遺憾你錯了。我比你更了解他,我知道他想要正是——”
“他——不想要——這些!”巴赫語調變得激烈,“我曾祖父,祖父,父親,我,家族四代都追隨著他,侍奉著他,我們才是真正了解他人;他是鷹,是獅,命中注定高踞王座,不是現在那個圍著鄧布利多打轉敗者,不是那個對你言聽計從、把你寵得無法無天老糊塗!”
寂靜。
哈利瞠目結舌地瞪著巴赫,半晌後終於反應過來:“你……你在說格林德沃?你確定這說是格林德沃?”
巴赫不理睬他,直直地看著我,語氣裏充滿遺憾:“你很好,安提亞斯。可惜你 理念和我們相差太遠,和那個英老巫師又離得太近,讓你繼續留在我們的王身邊並非明智選擇。”
“……你們的王?”我心情從憤怒氣結一路直飆到哭笑不得,“你們的理念?這麼說,有這些亂七八糟念頭人還不止你一個?你們想幹什麼,揪著阿不思胡子把他痛打一頓,然後把蓋勒特裝進袋子裏運回德?”
哈利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巴赫輕輕眨眼,看上去並沒有被激怒:“不,我們想幫那位大人鏟平道路。”
對方重新恢複鎮靜溫和語調背後透露出某種令人窒息可怕認真,哈利收斂了笑容:“你到底想做什麼?”
巴赫仍舊不理睬他,隻是盯著我眼睛:“你是障礙,安提亞斯。”
“你要殺了我?”
“除掉一個人有很多手段,但你特殊性使我們不得不選擇取你性命。我很抱歉。”
“沒關係,我一點也不抱歉。”我怒極反笑,“告訴我,你們打算利用我死亡達成什麼目?”
“伏地魔殺死了你。”巴赫平靜地回答,“他殺了哈利,而你為了保護救世主犧牲。”
哈利皺起眉頭:“什麼?”
“我將把你屍體帶到那位大人麵前。猖獗英魔頭造成了你死亡,那位大人會怎麼做呢?”巴赫對哈利置若罔聞,“毫無疑問,他會陷入巨大哀慟和狂怒——這並非我們期望——但他終究會平靜下來。然後他會展開規模龐大報複,並因此和鄧布利多決裂,為了他最疼愛安提亞斯,視如己出年輕人……”
“夠了。”沸騰怒氣衝擊著理智,我在心裏反複提醒自己冷靜,不要受到對方影響,“你會先嚐試殺了我,然後是哈利。”
“正確。”巴赫舉起魔杖,“時間不多了,如果你不介意,我想現在開始。”
哈利瞬間繃直身子,握緊魔杖,我心念電轉,把貝骨收回胸`前:“沃爾夫岡,你選擇了一對二決鬥。”
對方挑眉:“對倍受喜愛安提亞斯閣下和大名鼎鼎救世主一點敬意。”
哈利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我輕碰他肩膀示意他冷靜。
“既然要展示敬意,我想你願意再回答我幾個問題?”
“我不是伏地魔,拖延戰術對我無效。”
“我在請求你滿足一個將死之人好奇心。”我擺出無所謂姿態,“沃爾夫岡,你太了解我了,遠遠超出我們接觸所能帶來信息。”
巴赫微微一笑,放低了魔杖:“兩次私人談話,一次下午茶,確實不夠。”
“我也不相信馬克西米利安會對你透露這麼多。”
“當然不,他機警得令人望而卻步,我隻有尋求別途徑——譬如接近你身邊人。”
“布雷斯不喜歡你。”
“哦,他當然不喜歡我,因為他小女朋友對我無比仰慕。”
我攥緊了拳頭,心頭生出某種不妙感覺。
“安提亞斯,你並不是唯一對我進行私人拜訪學生。事實上,所有和我談過話學生都被邀請了。我請他們喝茶,和他們聊天,幾乎無所不談——對任何話題都沒有忌諱老師是多麼難得啊,我怎麼可能不受歡迎呢?”
我譏諷地勾起唇角,等待下文。
“出現合適機會時,我對他們下藥。少量致幻劑和吐真劑,不會造成身體傷害,不會被你察覺魔法痕跡,卻能達到我想要效果;事後隻用一個輕微遺忘咒就能解決所有問題,還能留下某種潛意識暗示,讓他們繼續為我打探消息,進行下一次拜訪……我從他們嘴裏撬出了想要信息:關於這所學校,關於鄧布利多,關於各個教授,還有,關於你。從這麼多不同角度看待事情得出結論令人驚奇,你會發現這個世上沒有秘密,一切都藏在人們言語中,藏在大量無意識信息流裏;當你有能力把它們彙總整理,你就掌握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