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的列車正轟隆隆的行駛著,車上多是一些麵色激動的年輕男女,一看他們的打扮就是正趕往學校的學生。

靠車窗而坐的一位青年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隻見她穿著件白色的襯衫,下`身筆直的西裝褲,微微敞開的領口露出裏麵白褶優美的鎖骨。

再往上看那張雌雄莫辨,精致毫無瑕疵的臉龐更是叫不少少女紅了臉頰,此時少年正雙眼緊閉似乎在休息。

她安靜的如同一幅敦煌壁畫,讓人生不出一絲褻瀆之意,就連那些吵鬧的人看到這幕都悄悄放低聲音,就怕驚擾到她。

列車靠站又啟動,本就擁擠的車廂陸續又上來幾人,他們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車票然後向那白襯衫青年對麵走。

“那個…不好意思麻煩讓一讓,這個是我的座位”一名農民工打扮的男人撓著頭不好意思的看著那坐在位置上的人。

旺季時火車上亂坐的情況很常見,大多數人買不到票隻好買站票,有的路途遠就隻能買站票,這一站直到終點站為止。

站票非常累尤其是過夜的,這時候許多人便會選擇那些中途下車的,看到有人下車便坐一會等到拿車票上車的人來再騰座,如此反複。

喬瀾正是那閉著雙眼的青年,即便不睜開眼睛有神識在也能看的一清二楚,那人連連跟幾人說了好幾聲抱歉,搞的那站票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男人坐下後將大包的行李放上去,然後便坐在位置上開始打盹,隨著顛顛簸簸的火車不過一會便發出‘呼嚕呼嚕’的熟睡聲。

這麼一個小插曲之後,枯燥的旅途又開始在漫長的時間中度過,約莫過了大概十幾分鍾左右,突然一陣急促的聲音響起:“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

這麼莊重而有代表性的手機鈴聲引得車上眾人集體向他投注目禮,然而那男人卻仿佛累極了,仍舊仰著頭嘴巴大張睡的熱火朝天。

他旁觀坐著的是位戴著眼鏡精英模樣的男人,靜候了幾秒見他還是睡的香甜,不由簇了簇眉頭伸出胳膊肘捅了捅男人。

許是他的力道太大又或者火車剛好顛簸一下,男人猝不及防腦袋磕了一下,在疼痛的刺激下悠悠轉醒。

男人一醒來還沒回過味來,聽到那莊嚴肅穆的鈴聲還在心中感歎:這人居然跟他一樣的鈴聲,品味不錯!

然而回過神來再瞧著周圍詭異的眼神才猝然驚醒,立刻便老臉漲的通紅低下頭摸了半天才掏出一個老舊的諾基亞款手機。

“喂?”

“你說什麼?好好好你先別急我還有兩站就到家了,你先進去有爸媽陪著呢”不知聽到什麼男人突然臉色大變,激動的豁然站起來,因此還撞到旁邊的精英男。

精英男眉頭不自覺的皺起來,抬手彈了彈衣服上被觸碰的地方,似乎生怕沾染到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那農民工卻壓根顧不得,狂變的臉色和不停的安慰讓人有些好奇究竟發生什麼事。

“翠花你不要害怕,等我回去一定要看到你給我生個大胖小子,其餘的事你不要擔心有我在你專心生孩子就是”

“嗯你不用擔心我,翠花等我!”說完這句男人就將電話給掛斷。

這時候眾人也明白原委,敢情是生孩子難怪男人會那麼激動,在場生過孩子或是父親的都十分理解那種初為父母的感覺。

按理說老婆生孩子男人應該高興才對,可是這位掛斷電話之後卻一直眉頭緊鎖不停歎氣,臉上掛滿憂愁眼神有些發飄。

挨著喬瀾坐的是一位中年婦女,見男人一直歎氣不禁疑惑問道:“我說大兄弟你老婆生孩子是好事,該高興你怎麼愁眉苦臉活像欠了幾百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