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走進那分量很足的老人進場時才發生變化,看到那熟悉的麵孔霍天揚頓時就有些蠢蠢欲動。

任緒文趕緊拉住他道:“老四你先別過去,我相信霍爺爺自有安排,你這樣過去反倒留下話柄”

以霍天揚的性子,這時候如果跑過去就算沒事也會整出一點事,他自己是不要緊可如今形勢緊張,若是在這個檔口給老爺子帶來負麵影響,那可就罪過了。

其實與他有同樣想法的並不在少數,不論是霍係的人還是別有居心之人,都在等著看老爺子的舉動。

霍係人不用說,在他們看來薛家這次分明欺人太甚,老爺子的女兒才死沒多久這又另娶別人,簡直沒把霍家看在眼裏。

另一層麵上這也是在打臉,至於那些不良居心的則是巴不得雙方鬧起來,最好是鬧的天翻地覆,到時候雙方兩敗俱傷他們就可以漁翁得利。

所以這時候很多人都在等著看霍慶平的舉動,別人都能看清楚的事情老爺子怎麼會看不透?

即使老爺子心頭再疼,再為自家女兒不值卻也沒有露出分毫。

今日的他穿著一件藏青色繡著大花紋圖案的唐裝,一頭銀白色的發整整齊齊梳在腦後,看起來精氣十足,一點都沒有垂老頹廢之態。

霍老爺子就往那那麼一站,偌大的宴會廳立馬就安靜下來,皆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那氣勢如虹的老人。

霍慶平常年身居高位,再加上為人又是嚴肅有餘,所以即便沒有任何言語也瞬間就鎮住在場許多人,有些心智偏弱的甚至都不敢抬頭與之對視。

正在忙碌的薛元坤回頭一看,差點沒當場吐出一口老血來,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記恨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見,快的讓人根本就沒察覺到。

薛元坤這個人很是迷戀權勢,他對霍慶平的記恨並不是一天兩天,一開始因為總跟自己意見相駁,漸漸的時間長了就變成一種埋怨怨恨,直到現在一發不可收拾。

就比如現在,明明時他家兒子大喜,可是這老家夥一出現就將大夥的目光吸引過去,這對好麵子的薛元坤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羞辱。

然而政客就是政客,即便心裏恨的要死恨不得對方立馬去死,但是他的麵上卻不會露出一絲一毫。

非但如此,下一刻他的臉上就綻放出一抹巨大的笑容,用力拍拍老朋友的肩膀:“老霍你終於開來了,我剛還讓清池去門口迎你來著,結果你沒來我還以為……”

說道這裏似乎想起什麼,重重歎口氣沒能將後半句話說完。

在場的都是人精,誰不知道薛老話裏隱含的意思?下意識的便去看霍老的臉色。

隻見霍老麵色未改,冷哼一聲:“以為什麼?以為我會不來?今天你兒子大婚我這做伯伯的說什麼也得來”

一句伯伯直接拉開兩家的距離,兩人都沒有去提霍清秋,仿佛是刻意在避著什麼。

兩人並肩往前走,霍老說完不等他喘口氣又接著道:“薛清池這個小子雖說不是我看著長大,但也是我為秋兒挑的,事到如今隻能說秋兒沒這福氣,他能找到一個好姑娘我相信秋兒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

薛元坤愣了愣,其實在看到這老家夥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準備,誰不知道這家夥脾氣又臭又硬,如今他才死了女兒自己這邊就另娶別人,依他的性格肯定不會罷休。

所以在一開始他就做好撕破臉的準備,卻沒想到這老家夥居然會說出這般大義凜然的話來,一時間他竟不知怎樣回話。

不過薛元坤思忱片刻就猜出他的用意,如今正值敏[gǎn]時期,要是雙方真的鬧開對誰都沒好處,反而會讓別人撿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