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你怎麼了？”張起靈隻來得及護住吳邪，他根本不知道吳邪內心無比的波瀾。
回答張起靈的是肩膀上的溼潤，還有被勒疼的腰身。吳邪悶著一股狠勁死死抱著張起靈不鬆手。是真的，這個身體是溫熱的，不是冰涼的。
“吳邪，到底發生了什……唔……”吳邪發瘋似得堵住了張起靈的雙♪唇，喉嚨裏悶悶地說不出一句話，他瘋狂地吻著麵前的這個人，感受他的溫度。冰涼的液體落到張起靈的臉頰上，他撫摸著吳邪的背脊，溫柔地回吻，似是在安撫他。但吳邪像是感受不到他的動作一般，他隻是流著眼淚，拚了命的往張起靈懷裏鑽，他甚至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吳邪在害怕，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都發生了什麼？張起靈感受到了吳邪的痛苦，那些眼淚落在他身上讓他的心都揪起來了，“吳邪，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
“起靈……”吳邪嘶啞著聲音叫著張起靈的名字，“起靈……”
“我在，我在。”吳邪的聲音如同地獄的嘶吼，讓張起靈不忍逼他說出事情的原委。
“你還活著，真好。”吳邪擁著張起靈許久許久才冒出這麼一句話，聽得張起靈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他還是明白了，吳邪這是在害怕自己的死亡。
“我沒事，我就在你身邊。”
張起靈安撫了吳邪半晌，吳邪才肯從他懷裏探出頭來觀察周圍的環境，直到這時他才發現他竟回到了那個玄武機關下，水池旁邊的氣墊床上，他們的外套還在爐邊炙烤著，身上還蓋著那個毛毯，他回到了一切開始的地方。可是，他究竟是怎麼回到這裏的？還是說他從一開始就沒有離開過，他不過是又一次陷入了幻覺？不，不可能，他經曆的那些絕對是真實的，不可能是幻覺！是那個聲音！那個聲音……幫我的意思是這樣嗎？它是怎麼做到的？它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會是我？
“吳邪？”
“起靈，你知道嗎？你在我麵前死亡了一百三十二次，每一次死亡後我都會自殺，然後回到這個地方，這張氣墊床上，再經曆一次你的死亡。直到最後一次我用盡所有的手段也不能讓自己死亡，我沒辦法再回到這裏了。”吳邪平淡的講著他的經曆，省去其中自己感情的那個部分，隻是單調的行程，“我帶著你離開了這，阿寧說她有辦法，於是我就帶著她去找鬼璽的所在，在找鬼璽的那個地方，我看到了一個粽子的眼睛，於是就昏迷在了那裏，醒來以後我又回到了這。”
“吳邪，我不會再離你而去了。”不知道為什麼，張起靈就是從吳邪的敘述中嚐到了苦澀的味道，他的這種狀況該讓吳邪多麼的崩潰，他親了親吳邪的額頭，“這裏麵到處都有蹊蹺，你還能記得你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麼嗎？”
“有一個聲音說它可以幫我，說它一直在等著我，我以為那都是我的幻覺。”
“應該不是。”張起靈突然抓住吳邪的左手，用手電筒照著他的手腕，手腕上蛇眉銅魚的印記奇跡般地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
“暫時還不清楚。”
不管怎麼樣，吳邪很慶幸他可以再次回到原點，再次見到活著的張起靈，這就夠了。他覺得自己多年的意誌力在那一瞬間即將要崩潰，一下子放下所有的事讓他腦中有些不真實感，他迫切的需要什麼來緩解內心的焦躁不安，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到底什麼是真是，什麼是虛幻他已經分不清楚了。
“起靈，我要你……”吳邪看著張起靈的眼睛，第一次這麼直白的說。
“吳邪，你……”張起靈愣了一下，似乎有些疑惑為什麼會突然將話題轉到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