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裏包恩的身材是無法把鈴奈轉移到事先準備好的私家遊輪上去的,也就是說如果迪諾不跟著裏包恩來,就會有其他人會跟著裏包恩來把鈴奈帶到遊輪上。
姑且不論和鈴奈一樣被蒙在鼓裏的少年組眾人,迪諾用膝蓋也能猜到讓十年後的彭格列守護者們去把鈴奈帶到遊輪上會出現什麼狀況:十年後的雲雀即使被拜托了這種事也絕對不會去做,況且現在十年後的雲雀還在生病臥床。十年後的骸則是想找都找不到人,找到了拜托他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照著被拜托的內容做。十年後的獄寺大概會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鈴奈從床上拖下來帶走,橫衝直撞的獄寺即使遇到了鈴奈的父母也不會解釋什麼,會被當成誘拐犯也不奇怪。十年後了平那大嗓門的“極限——!!”肯定會在帶走鈴奈以前就在北條家響起,運氣好沒有遇到會把了平當作私闖民宅的可疑人物的鈴奈的父母,也會造成鄰居們的困擾。最後剩下的隻能是十年後的山本這一個選擇,但是……
自十二歲那年在意大利和鈴奈一別後,迪諾再次和鈴奈見麵是不到一個月前。那天夜裏,在十年火箭筒的效力終於消失後,被置換回這個時空的迪諾頭一個看到的人就是在地板上打地鋪的鈴奈。十年的離別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迪諾一眼就認出了鈴奈;想到自己十二歲時經曆過的不可思議的體驗,迪諾很快便明白了狀況。憐愛的抱起把床讓給認識不到半天的孩子,自己去睡地板的鈴奈,讓鈴奈睡在自己的臂彎之中,那夜迪諾沒有闔過眼。
(現在想起來……)裏包恩身後的迪諾默默的握掌成拳。那個時候的迪諾隻顧著為奇跡般的再會感到高興,完全忽略了另一個事實。
(鈴奈晚上睡覺的時候穿的是睡裙啊!)薄薄的、輕飄飄的、有著蕾絲花邊的,普通女孩子都會喜歡,有著夏天風韻的睡裙;也是為了在夏季穿著舒適、會露出大半肌膚、可以隱約看到身體曲線的睡裙。最糟糕的是:鈴奈是不會在睡裙裏穿內衣的。
(裏包恩也就算了,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看到鈴奈穿著那長度隻及大腿的吊帶睡裙的樣子!!)帶著堅定的決心,迪諾在心中如此發誓。
無聲的打開鈴奈房間的門,裏包恩和努力不笨手笨腳弄出什麼岔子的迪諾閃進了鈴奈的房間,卻見弗蘭坐在鈴奈的床上,扶起了熟睡的鈴奈。
“太慢了,你們。”慢悠悠的說著,弗蘭扶起了鈴奈,“她好像會認床,你們最好把床也一起帶走。”
“你……”看到弗蘭懷中的鈴奈穿著的是短袖和七分褲的睡衣,迪諾稍微放心了一點,但弗蘭的話還是讓迪諾忍不住皺眉。
“時間不多了,不是嗎?”碧眼掃過迪諾,抱住鈴奈的弗蘭從迪諾與裏包恩的身邊走過。
“啊。”裏包恩沒有阻止弗蘭的意思,因為弗蘭的話是對的。夏馬爾製作的深度睡眠藥物對人的身體沒有傷害和副作用,持續時間也在兩小時以上;但從北條家出發到遊輪所在地至少需要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在遊輪駛出、遠離陸地以前鈴奈醒了的話免不了又要橫生枝節。換句話說,隻要一切塵埃落地,鈴奈就會直接認命。帶著有點惡趣味的心態,裏包恩計劃了這次的夜間作戰。
回憶結束,看著眼前果然屈服歎息著認命的鈴奈,裏包恩不動聲色的想著怎樣才能再爭取到更多一點的時間。
(還不行,現在的鈴奈還遠遠不能麵對密魯菲奧雷、麵對最終的敵人白蘭。)
(時間,還不夠。)
雛鳥的翅膀太容易被折斷,但是正因為如此,才需要把雛鳥推下溫暖的鳥巢。
“鈴奈,準備一下。”
“是?”對上裏包恩純黑的大眼,鈴奈瞳中倒映著的是正色的裏包恩。
“一個半小時後在這個島上開始新的choice抗爭戰。”
(來了……)鈴奈在聽到裏包恩的宣布後沒有慌張也沒有驚訝,反倒是有種“終於來了”的放鬆感。在隻需要修行的和平(?)日子裏總是懷抱著不安等待欲來的風雨,某種意義上這代表自己已經習慣了非正常的生活才是日常。察覺到了自身想法的改變,鈴奈輕輕一點頭,回答道:“——是的。”
換過衣服吃過早飯,一個人靠在木平台的廊簷上吹風的鈴奈再一次打開攜帶電話,對著攜帶電話上那“圈外”的字樣歎息。
『我以你的筆跡給你的父母留了封信,你不必擔心他們會認為你失蹤。』對於這麼說的裏包恩,鈴奈實在很想問:“裏包恩你是什麼時候學會我筆記的啊?!”還有“裏包恩你究竟給我父母寫了封什麼信?!不會讓他們誤以為我是離家出走或者去做不良少女了吧?!”
“這個島上的通訊全部被遮斷了,就算動用衛星也找不到這個地方。”剛想輕拍鈴奈的肩膀,迪諾的腦海裏就冒出了穿著睡裙還沒睡醒的鈴奈的模樣;在伸出的手被鈴奈察覺以前猛地把手收回,迪諾對轉頭看向自己的鈴奈笑了兩聲把自己的尷尬掩飾了過去。
“遮斷通訊?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種種的不合常理使鈴奈鬱卒不已,偏偏又沒有人能夠告訴鈴奈這些不合常理的事情存在的必要性——吃早飯的時候鈴奈明確了被帶到這個島上的成員:包括綱吉的媽媽奈奈、碧洋琪、京子、小春、一平、大小風太、兩個巴吉爾、兩組巴利安成員、彭格列守護者在內,所有鈴奈認識的彭格列關係者一個不缺的到齊了。除了沒有來吃早餐的人以外,竟是沒有一個人能解釋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