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朵慌亂的站起來,“這是哪裏?天哪!這是什麼鬼地方?”她自言自語著,被眼前的景象弄得快精神錯亂了。
撲天蓋地的紅,紅紗帳,紅窗花,紅床,紅被,紅喜字,還有那個,紅人!
天哪,她喃喃自語著,縱然心中十分清楚,這是結婚的喜房,內心卻依然抗拒。
這不是她的喜房呀!
那男子又冷哼了聲,啜了口酒,嘲諷的說:“早就聽說,沈府的落落小姐飛揚跳脫,異於常人,今日一見,果不尋常!”
“沈小姐?誰是沈小姐?”安小朵再次發問。
“你!”男子的臉完全的黑下來,把手中杯子重重一放,走到安小朵身邊,捏起她的下巴,審視半天,說,“姿色一般嘛!別再裝模作樣了!”
安小朵啪地打掉他的手。
“姐姿色好不好,關你屁事!”她揚起下巴,以示不屑。
男子“啊”了一聲,看看自己的手,居然略有紅腫,這沈家小姐真是夠野的。
“真沒教養,你家的人就教你這樣伺候夫君的嗎?”男子冷笑著。
安小朵愣愣看著男子,這人長得還蠻好看的,怎麼說話這麼欠抽呀?可是她現在沒功夫理他,她的腦子裏亂得象一鍋粥,有成千上萬個念頭在腦子裏拚命的折騰著。
出了什麼事?這是怎麼回事?陳世給我吃了什麼致幻劑了嗎?還是,他壓根就在弄一出什麼亂七八的戲給我看?他想要做什麼?這男人又是誰?
瘋了,要爆炸了,安小朵把自己的腦袋晃了又晃,再睜眼還是看到這樣古怪的婚房,她開始在喜房裏來來回回的摸東西。
都是真實的觸感,她把手放在紅燭上燒,疼得她差點跳起來。
她又把手放在嘴裏咬,疼,疼死了,她狠著心,堅持咬到出血,血,鮮紅的血,那麼,不是幻覺,不是做夢?
她停下來,問那個男子,“這是什麼地方?回答我!”
安小朵的語氣很冷,霸道十分的口吻讓男子瞪大了眼,他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居然乖乖回答,“郡王府。”
“你是誰?叫什麼名字?”
“王爺,洛熙。”男子回答得還蠻快。
這下輪到安小朵瞪眼了,不光瞪眼,她幹脆笑了,連王爺都出來,搞什麼嘛!
她繼續問,“那我叫什麼?”
男子終於忍無可忍,想說什麼終於咽下,轉身就走,一幅見鬼的神情。
安小朵一個箭步衝上去,一個小擒拿手,把男子的手扭到了腰後,男子沒提防,痛得直吸冷氣。
“沈落落,你瘋了嗎?本王怕你嗎?真是不知好歹的死丫頭!”他飛起一腳,正中安小朵的麵門,安小朵歪頭避過,手一鬆,男子魚一般滑了出去,立在不遠處,氣咻咻的怒視著她。
安小朵歎息了一聲,她揭開層層的紗幔,走了出去。
院子的紅燈籠一盞盞自她的麵前排開去,借著微弱的燈光,安小朵看到,這確實是一個古代的庭院,假山,小亭,飛簷 ,華壁。
這時,一個人挑著燈籠急匆匆的跑過來,走近一看是她,忙問,“少福晉,您有事吩咐奴才嗎?”
“少福晉?”安小朵抬眼看眼前的男人,長衫,係腰,背後拖一條長長的辮子,顯然是個家奴。
“你叫什麼?”
“奴才阮大,少福晉有事盡管吩咐!”那人畢恭畢敬的說。
“我隻問你一句,當今的皇帝是誰?”
“啊?”那家奴明顯呆掉了,“這個……這個……少福晉,我……我……”
“你不用難為這老奴了,本王來告訴你!”背後傳來一個聲音,正是那個什麼王爺。
“是,是,那奴才退下了。”家奴剛退下,安小朵就感覺自己的衣領被人拉起來,往喜房裏拖。
她由得他拖進去。
男子將她推到床上,說,“你真是古怪,如果隻是為引起我的注意的話,那麼恭喜你,你成功了。”
男子的身子慢慢的挨上來,濃烈的男性氣息噴在安小朵臉上,夾雜著酒氣,讓她一陣心煩。
她幹脆作勢要踹,男子被打怕了,這回躲得蠻快。
安小朵坐在床上,彷徨無計,這麼說,她,穿越了嗎?
電視裏快放爛了的,無比狗血的穿越,在她身上發生了嗎?
這也太悲催了吧?她可不喜歡古代呀,沒電視沒電腦沒洗衣機沒煤氣灶沒….暈,最主要,沒電,要死了!
而且,這個,臭男人,好象不喜歡他的新娘哎。
頭大了,要瘋了,真是夠倒黴的,她走了什麼惡運?穿越前被新郎玩劈腿,穿越了居然還是不招人待見!
煩死了,睡覺!
突然又想起來,麵前還有個大活人呢,她又爬起來,說:“你不準上床!”
男子哭笑不得。
“你請我,我都不會上,你以為你自己有多美呀!”
安小朵猛地想起一件事,趕緊往床邊的一個銅鏡旁照了照,這一照,嚇一跳。
這還是她嗎?
當然,大模樣還是她,可是,與現在這個鏡子裏的女子相比,以前的她就是一沒做好,沒拋光,沒上釉的毛坯。
而鏡中的這個,是成品,完美的成品!
“很好看呀!”安小朵白了洛熙一眼,“我覺得我長得蠻好看的,我要是個男人,我就娶了我自己。”
洛熙一愣,接著爆發出驚人的笑聲。
很好笑嗎?安小朵冷眼看他,別說,這男人臭著一張臉,也就那樣,可是,笑起來,還是有幾分姿色的,要不是知道他不待見自己,保不準她那顆小心還會為他小小的動一下。
那男子笑完,麵帶困惑的盯著安小朵看。
安小朵已經睡著了,她趴在床上,把頭插進被子裏。
“駝鳥,你這隻大駝鳥!”
夢中有個女子一直在罵她,那不是閏蜜楚妞嗎?
她又往被子裏鑽了鑽,繼續睡,嘴裏不忘罵回去,“死妞,我不是駝鳥,你是火雞,火雞!”
這都說的是什麼?
洛熙眼珠子都快掉下來。
安小朵做了一個夢。
夢見洪水大發,自己抱著一根木頭在那裏淒苦的飄零,北風吹得那叫一個冷,心裏那叫一個零丁,正欲哭無淚之際,忽有一個更大的浪頭打過來,她忽地做起,大叫:“救命呀,發大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