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冒牌偽娘
這時何宇跑過來,說:“將軍,將士們都已收拾好了,隻等您一聲令下,便可開拔了。”
“好,傳令下去,全速前進,日落之前趕到玉關城!”
“是,將軍。”何宇得令去了。
洛熙說:“安大夫,你身子文弱,我請士兵找了輛馬車,你快上去吧。”
“這怎麼使得,王爺,還是您坐吧,您的病剛好,不宜長途跋涉。”
“我是全軍統帥,怎麼能藏於這馬車之內,好了,安先生,不要再爭了,走吧!”
安小朵坐在馬車時,不時掀簾向外看著外麵的洛熙,於南突然不知從哪兒鑽出來,悶悶不樂的對安小朵說:“他對你可真夠體貼的呀!”
安小朵瞪他,“你這人,真夠無聊的。”
說著放下了簾子。
於南又將簾子掀開,“安兄,我看王爺的身體也康複了,我們在玉關城休息一下,就回京吧?”
安小朵說:“我還是有點不放心,想再觀察一陣子,於兄若是想回,就回吧,不用管我了。”
“安兄,難道你就不想念家中的親人嗎?不想跟他們一起過個團圓年嗎?”
“想呀,可是。。。。。”
於南急急的打斷她的話,“想就走嘛,等到了京城,我請安大夫到我們江南去做客,那裏可沒有北方這麼冷,安兄一定會喜歡的。”
真是無語,都說自己是男人了,怎麼這個男人還這麼粘粘乎乎的呀。
安小朵把簾子重又拉上,不理他,那於南卻還在那裏喋喋不休。
“安兄這般人才,我爹娘見了,肯定會很喜歡你的,他們都很好客,他們。。。。”
話音陡然被截斷了,安小朵好奇的掀開車簾一瞅,洛熙一雙手正攬在於南的肩上,臉上倒是笑眯眯的,但從於南的麵部表情看來,應該攬得很用力。
“紀先生,你對著一個男人說這麼情意綿綿的話,不怕嚇著他呀?”
於南哭喪著臉,看向安小朵的眼神裏,滿是傷心。
這一路急馳,日落之前趕到了玉關城。
城門大開,早有洛熙的副將佇立兩旁迎接,見到洛熙,忙湊到他耳邊嘰嘰咕咕的說了一通。
洛熙哈哈笑,說:“無妨,本王去會會他。”
剛好見安小朵也跳下馬車,就說:“安大夫,隨我一起去會會那個皮漢吧。”
“好。”
進了城,到了一幢古色古香的小樓前,還未進去,就聽見一個男人亂七八糟的叫罵著。
洛熙整整盔甲,一腳把門踢開。
一個頭發散亂的男人被緊緊的綁在了房間裏的柱子上,可能是罵得太多了,居然兩嘴生沫,映著他肥胖的一臉橫肉的臉,吊梢眉,看起來,真是醜陋又滑稽 。
他見到洛熙,愣了一下,罵聲停止了,卻哼了一聲,不屑的把臉扭到了一邊。
洛熙冷著一張臉,唰唰幾劍,把裏麵的桌椅板凳砍得零落四散。
他踏著那些碎木頭,倨傲的仰起臉,把劍緩緩的遞向了皮漢的眉間。
那個剛才還一臉不屑的家夥馬上現了原形,一個勁的發抖,但口氣卻依然強硬。
“駱王爺,我可是鎮國將軍的人,鎮國將軍的妹妹,是皇上的寵妃,你得罪了他,可知道後果嗎?大敵當前,你不進反退,臨陣脫逃的事,我已經修書給皇上,隻怕再過幾日,那信便到了,看你到時如何解釋!”
洛熙邪邪一笑。
“趙將軍的信,不僅送給了皇上,好象還特地又送給了敵寇一封吧?”
皮漢大驚,“你,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隻是把一封信,讀給趙將軍聽。”洛熙衝外麵招招手,何宇立刻從外麵押進一個人來,皮漢一見到那人,立馬麵如豬肝,銳氣全無。
洛熙從何宇手裏接過一封信,展開,在皮漢麵前晃了晃,“趙將軍,你將我撤回玉關城的消息,告訴我們的敵人,又是什麼意思呀,還說什麼裏應外合,前後夾擊 ,這又是什麼意思呀,我怎麼,看不懂呢,也許,皇上看得懂。對了,聽說趙將軍,子女甚多,也不知道皇上會怎麼照顧他們。”
皮漢哀哀的哭起來。
“我料想趙將軍沒這麼大的膽子,說,幕後指使是誰?”
皮漢搖頭,洛熙長劍一揚,直接刺進了皮漢的咽喉,“是鎮國將軍,對不對?他想做什麼?想謀反嗎?”
皮漢慘笑,突然往前一用力,劍尖刺透了他的脖子,鮮血噴湧而出,他的頭,軟軟的垂了下去。
安小朵大驚,連忙上前一試,已然氣絕身亡。
“他死了,他為什麼不肯說呢?”
洛熙眼神冷峻,“他居然寧死也不肯說,看來,這個鎮國將軍遠比我想像的,要可怕的多。”
於安在瞟一眼地上麵色猙獰的屍體,往洛熙身邊站了站。
洛熙微微一笑,“怎麼,安兄怕了?”
“這個,在下生來膽小,見不得這血腥的場麵。”
“一個大男人,又是一個大夫,膽子卻這麼小,幸虧沒讓你做軍醫,行軍打仗,不然,我看你呀,非嚇暈了不可,好了,想來他們已備好了酒,安兄,喝點酒,禦禦寒,順便也壓壓驚。”
洛熙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安小朵跟在後麵,一肚子不解,“王爺,你從哪抓到的那個人呀,那個皮漢,不是昨晚就被你們抓住了嗎,怎麼還有機會寫信呀?還有,我們的人,不是都撤回來了嗎?這一路上,也沒聽說抓到什麼人呀?”
洛熙停下來,看看安小朵,又走,安小朵拉他的衣角,“你講講嘛,我快悶死了。”
洛熙大笑,“我覺得安先生很聰明的,怎麼這會兒反而糊塗了,那個皮漢沒有機會寫信,我們不會給他機會嗎?我們的人,怎麼可能都撤回來呢?對麵敵軍可會時不時的偷看我們呢,不過呢,隔著座大山,又那麼遠,所以,我紮了很多草人給他們看,當然,真人也有,輪流回城休息嘛!”
安小朵目瞪口呆,這個男人,原來真的不象他想的那麼傻,人家那腦袋瓜子,比她好使多了,這短短的時間,安排得那麼周祥,還把皮漢的罪證都套到了,真是讓她刮目相看呀!
酒杯,酒壺,酒瓶,酒桌,酒令。
敬酒,再敬酒,再再敬酒。
安小朵覺得眼前的人臉開始越變越多,本來十個人的,喝醉了之後,每個人都長了十張臉。
那一百張人臉在她眼前旋轉,每個人都笑著,非要請她喝一杯。
天哪,這哪是壓驚呀,這分明是驚嚇嘛,沒見過這麼喝酒的,怎麼能用那麼大的碗喝酒呢?不對,那不應該再稱作碗吧,那分明是盆呀!
“好了,好了,別敬他了,我瞅著這安大夫呀,快喝得爬不起來了。”
是洛熙的聲音。
“安兄,我扶你下去休息。”
安小朵嘿嘿笑著,連連說:“好呀好呀。”
她頭暈得要命,卻又忍不住老想說話,老想笑。
“王爺,王爺,你真是精明,真精呀,跟猴那麼精,你真不傻呀,你真不傻,你是故意的,故意的,你就是在裝傻,哈哈,原來你在裝傻。”
安小朵喝得舌頭都大了,說話也語無倫次,洛熙聽他嘟嘟嚷嚷的,也沒聽懂她到底在說些什麼,隻是覺得眼前的這個安大夫,有些說不出的古怪,非男又非女的。
他幾乎想伸手揭去她的麵紗,瞧個究竟。
卻見她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你不許偷看我的臉,你要是偷看了,你一定會後悔看到的,我求求你,別看,好不好,別看,我求求你,好不好?”
天,他居然對著他撒起嬌了。
可要命的是,對這個男人的發嗲,他居然一點也覺得惡心,相反,他居然覺得,很受用。
他雖然看不到他的臉,雖然他那小小的身子裹在大大的長袍裏,但卻又莫名的,帶給他一種說不出的致命的誘惑,看到他笑意落落的亮晶晶的眸子,有某一瞬間,他突然有種想把她揉搓在自己身下的欲望。